再攒一攒,也许不久之后,他就可以每天吃上肉,冬日里能隔三差五吃上羊肉火锅。
齐栾不爱交际,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官,都请不动他,此事让朝臣们百思不得其解。
便让姜贤去探探口风,姜贤得此重任,便去找了齐栾。
“齐某时间宝贵,要回家陪娘子。”齐栾对着姜贤,自然不需要找什么理由,实话实说便是,姜贤得了缘由,便去回禀上峰。
文官们又开始纠结起来,齐大将军都还未成亲,这是哪儿来的娘子?
齐栾拿到了俸禄之后,去买了云若妤最爱的核桃酥,又去了绣坊买了一些绣线和布料,他每日在书房看书,云若妤就在一旁绣花,不管是颜色还是花样,齐栾都能记得住,他还记得有一种颜色的绣线没了,云若妤一直没有买。
他买回去之后,云若妤一定开心。
只不过齐栾没曾想到,回到将军府之后,府中却变了一个模样。
家中仆妇成群,都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倒是稍稍有几个是熟面孔,那不是镇北侯府的佣人吗?
齐栾只觉得莫名其妙,母亲为何要把人送过来?
正院之中,云若妤软塌上,语气恹恹的问道,“夫君去了何处?怎么还不曾回来?”
鹿竹立马上前回话,“下人来禀,已经到外院了,请夫人稍等。”
云若妤听完,随意的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鹿竹和银蝶立马松了一口气,鹿竹更是冲着银蝶使眼色,让她去外头候着,别等会儿将军直接跑进来,到时候就全完了。
银蝶立马出去等着。
云若妤也没在意,继续看着眼前的册子发表意见,“这衣衫的颜色不好,若是这儿换成鹅黄色,就更漂亮些了。”
“夫人说的是,奴婢也是这般觉得,还有这儿,这裙子上的绣花也不美……”鹿竹侃侃而谈,这事儿她和银蝶熟。
五公主的爱好真的不多,除了看话本,就喜欢漂亮的衣服首饰。
银蝶在长廊上截住了齐栾,硬着头皮请齐栾去更衣梳洗,惹得齐栾莫名其妙,“好端端的为何要更衣梳洗,若是公主瞧见,又得唠叨我。”
说不定还会问他官服去哪儿了,他怎么解释?
“将军,事情有了点儿意外,公主今日醒过来性情大变……”银蝶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她和鹿竹也是在状况之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具体情况如何,还得等太医看了才知道。
当务之急是稳住公主,如今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万一刺激到她得不偿失。
“怎么回事,是出了什么事情吗?”齐栾紧张的问道。
事情还得从早上说起,以往的时候云若妤都是会送齐栾出门的,只是今日她没能早起,鹿竹和银蝶唤过两回,她还是没有醒,齐栾便让她们不要吵着云若妤,让她好好的休息。
也许是太累了。
鹿竹和银蝶便作罢。
谁知云若妤醒过来之后,性情大变,问鹿竹和银蝶,那些粗衣麻布是怎么回事,“便是商人不得穿丝绸,你们也犯不着给我准备些粗衣麻布,还有你们,穿的这是什么?这要是传扬出去,旁人还以为我们齐家破产了。”
鹿竹银蝶:“……”
云若妤从睡梦中醒来,只觉得头疼欲裂,不仅仅对着衣柜挑三拣四,便是对着妆奁里的首饰也不满至极,“这些都是什么呀?怎么还有块破木头混在其中?”
她作势就要扔,去被鹿竹拦下,说这是家主准备的,虽然看着不起眼,却是上好的金丝楠木所制,价值千金。
云若妤听了才作罢,吩咐鹿竹收好。
银蝶只觉得鹿竹艺高人胆大,金丝楠木都能随便胡编乱造,是欺负公主这会儿刚醒不识货吗?
鹿竹也很无奈,那其实不过是普普通通的木簪,只是是齐将军亲手所刻,上头是公主最爱的梨花,公主爱惜的不得了。
鹿竹和银蝶自然不会任由云若妤损毁,她们知晓公主的性子,等到她恢复记忆知晓自己损坏了木簪,怕是要伤心难过的。
好不容易梳洗完,云若妤又开始对府中挑三拣四的,问伺候的下人都是怎么回事?
是否是偷懒不上工。
“夫人您忘了?老爷仁慈,特许下人们一月有一日回家探亲的日子,故而府中人丁稀少。”鹿竹说的有理有据,没有被拆穿,全靠昔日陪云若妤一块儿看话本的功劳。
云若妤倒也没有怀疑,商贾之家本就仁善,生意才能长长久久的。
鹿竹和银蝶一人稳住云若妤,另一人立马找暗卫去置办,无论如何,先去买几个人来最要紧,暗卫首领头都疼了,“银蝶姑娘,这人牙子里头的都是人鱼混杂的,买来也不能直接用,恐怕瞒不过去。”
“那便去长公主和二公主府上,还有镇北侯府,凑几个过来。”
暗卫首领:“……”
还有这操作?
鹿竹和银蝶好不容易才稳住了云若妤,一边陪她说话,一边套话。
小心翼翼的套出了来龙去脉。
如今云若妤的认知又有了变化:她现在是个商妇,而她的夫君,是个富商,两人在金陵安家,婆家富贵,娘家清贵。
他们的婚姻,长辈一直都不看好,婆家嫌弃她娘家穷酸。
娘家嫌弃她婆家铜臭。
云若妤愁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