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连带着自己的思绪也都偏移。
看着齐栾久久不曾言语。
齐栾早已经注意到了云若妤的注视,他本来是可以接受的,但时间一久,饶是齐栾这脸皮再厚,也受不住这般直白的注视,“夫人…你别这么看着我。”
“夫君守了我一夜,是因为担心我?你会担心我,是因为我是你的夫人,还是因为喜欢我?”云若妤认真的问道。
齐栾听得清楚分明,这其实也是他一直以来的疑问。
没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问,却被云若妤问了出来。
这问题很好回答,他如今欺负云若妤记忆全无,自然不会有什么别扭,“当然是因为你。”
他的夫人,也只会是云若妤。
“并不是因为你的身份。”齐栾轻声回应,轻轻的揽过云若妤的肩膀,“你要好好的喝药,一定不能有事,知道吗?”
云若妤虽不知齐栾为何这般担心,可被人在乎的感觉并不赖,她轻轻的点头,答应下来。
齐栾知晓云若妤忘了昨日的事情,他亦不想云若妤胡思乱想,万一又刺激到她就不好了,故而不再隐瞒,找了个借口把这件事情解释了一番,说她昨日忽然晕了过去,闹得府中人心惶惶,找来的大夫说她是劳累过度所致。
“劳累,过度?”云若妤听到这个理由,却不怎么相信。她这成日里睡到自然醒的,能劳累到哪里去?
“对,大夫是这么说的。”
“我每天除了吃喝就是买东西了,就我这样的还劳累呀?”
齐栾听见这话,有些沉默下来,这借口听起来的确是有一点假,但除了这个借口他也想不到别的。
“夫人,这件事情我也很难和你解释清楚,那大夫说,这劳累和你的身体是不是有不适没有太直接的关系。”齐栾开口说道,这是昨儿个太医交给他的话术,事关云若妤,齐栾自然是上心的。
“是吗?”云若妤揉了揉额头,只说自己还有一点头疼。
她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并不好,浑身上下哪哪儿都很疼,尤其是头,更是痛的不行,但是她想不起来之前的事情。
夫君说她是劳累过度?
但她怎么觉得,不是这么一回事?
齐栾知晓云若妤不好糊弄,所以很多事情都没有隐瞒,她昏迷了多久,用了什么药,都不曾隐瞒她。
真真假假的话,让云若妤信以为真。
“是吗?”云若妤按了按自己的额头,开始思考自己丢失的记忆。
诚然,齐栾的话无懈可击,可她还是觉得很奇怪,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晕过去,晕倒之前的记忆记忆是模糊的,她全然不知道自己忘记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忘记。
“嗯,大夫说你最近没有好好的休息。”齐栾吩咐一旁守着的鹿竹去把药端过来。
打算亲自喂她。
她太过于安静,而齐栾不愿她这般安静,一边给云若妤喂药,还一边同她说话,“夫人,良药苦口利于病,万万不可挑剔。”
云若妤其实并不是个任性的姑娘,无论是先前,还是如今,就算是她记忆完好的时候,也是平易近人的。
偏偏齐栾不知道,他只当药汁苦涩,没有什么人愿意喝下。
尽可能的哄着云若妤,而云若妤也不排斥齐栾的温柔。
两人配合的十分默契。
她每喝一口,齐栾就会夸她一句,毫无温度的夸赞,听着奇奇怪怪的,偏偏云若妤不这么觉得,兀自笑的甜蜜。
倒是鹿竹和银蝶,守在一旁差点儿抖了起来,这一碗药这么喂下去,也不知道是谁先败下阵来。
“夫人,你可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
云若妤想说自己其实一点事情都没有。
但齐栾一直在问,她虽觉得有些奇怪,倒也不排斥,也没过多的计较,只当齐栾是在担心她。
“没有,我很好。”云若妤喝了药,半靠在床上听齐栾说话。
两人聊得都是一些小事,最后声音越来越轻,鹿竹和银蝶许久未听见声音,走进内室一看,才知道齐栾睡着了,云若妤正努力的给他盖好锦被,趁着没有人在,偷偷的摸了摸齐栾的脸。
看到全过程的鹿竹和银蝶:“……”
她们好像来的不是时候,鹿竹和银蝶虽然知道这于礼不合,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守在了内院,谁都不让进。
将军和公主到底什么时候成亲,再这样下去,她们会瞒不住的。
……
之后的一些日子,府中下人伺候的时候,那是愈发的小心谨慎,能进内院伺候的,都是一个个把过关的。
每个人都是谨言慎行,就担心又刺激到云若妤。
最夸张的还是齐栾,翰林院那边告了假,至于商铺也不去了,成日里就只想着陪在云若妤的身边,通常云若妤想去哪里,他都会陪同一起。
起初云若妤还是很高兴的,因为齐栾陪同她去了许许多多的地方,只要是她想去的,齐栾都会陪她一块儿去。
无论是胭脂铺还是绣坊。
形影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