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蹲下身,任由江氏把自己抱了下去。
江氏从小锦衣玉食长大,嫁给了永安侯之后,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种娇养长大的女子,一举一动都透露着娇贵。
她紧紧牵着女儿的手,道:“比试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怎么,清疏小郡主技不如人,比不过便想残杀对手?这沙流河畔的入选资格,输了便是输了,我女儿赢了那是她的本事,我是想不明白了,比武之中丢了性命的都有,清疏郡主也不过是受伤而已,又不是不能治!”
牧琉璃身旁的黑衣青年气极,他颤声道:“这位夫人,我家小郡主被打得五脏六腑都受到了重创!你竟然如此轻描淡写?!”
“那你想怎样?要让我家娇儿付出代价吗?”江氏冷笑:“要是小郡主死了,我家娇儿或许会受到惩罚。不如,让琉璃郡主现在就自刎如何?”
“哪有你这样的!”黑衣青年简直是活久见,他没想到,有人能当众把话说的这么无耻!这么的嚣张跋扈!
余娇娇躲在江氏身后,两只小手紧紧地攥着她的衣袖,娘亲,娘亲……
她现在,也是有人护着的了!
“别怕。”江氏一只手搂住余娇娇的肩头,声音立刻变得温柔:“有娘亲在,谁都不能伤你半根头发。”
这次,皇城来的镇海大人带来了父亲的信,母亲病危,她第一时间赶回去。娇儿刚重病一场,不宜路途颠簸。本想着等那边稳定下来再回来接娇儿,可谁能料到竟然传来了永安侯祖祠被灭门的噩耗!
永安侯死在了祖祠下面的地窖,宅子里的下人无一生还。
唯一的好消息是,没有找到余娇娇的尸体。
江氏每天都提心吊胆的等消息,可等来的只是失望,日复一日的失望。
因为思念成疾,她病倒了。
那天,她做了一个梦,梦到已故的夫君浑身是血,满脸的愧疚的看着自己。夫君说,清儿,为夫对不起你。
梦里她哭了,醒过来的时候,枕边也湿了一片。
娇儿死了吗?娇儿真的死了吗?她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无依无靠,在这个纷乱复杂的世界里,如何生存?
江氏没想到的是,一个普通的午后,竟然收到了一封信。
面对失而复得的女儿,她紧紧地牵着余娇娇的小手,如今别说是清疏小国的贵族,就算是面对的是嘉国皇族,她也不怕!
全相府的亲卫们很快来到了江氏的身后,浩浩荡荡上百人。
他们穿的衣服,都在告诉所有的人,眼前这名女子就是他们权相府的千金,而小女娃便是权相唯一的外孙女!
余娇娇的心里感动的很。
娘亲不远千里赶来,还提前带了亲卫,势必是想将自己安全接走。
有人这样明目张胆的护着,余娇娇觉得自己很是幸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