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似乎求着人。
桑桑闭了闭眸子,仿佛这样那些画面就能从脑子里挥之而去。
她缩回了锦被里头当缩头乌龟,想要这件事从没发生过一样。
待到时辰一到,夫君上朝去。
自己则可以继续睡到日上三竿, 寻了管家安排事宜,看看账本,绣绣花,想想还能盘下哪处铺面做些什么营生。
继续过自己神仙般的日子,只消不用应付他。
桑桑觉得这府里,只有她一位女主人实在是很不错的。
其间,因为细小的动作与锦被的摩擦发出细微声音。
段殊向来眠浅,漠北待得近十年让他没有一日会选择安然入睡, 那样等于寻死。睁开眼蛮夷的铁骑随时敢踏入边关, 沙场随时刀戟相向, 就算他是主帅亲子也别想着安稳度日。自然, 他也不愿。
舆图, 弓箭木仓向来在账内不离手, 任何风吹草动都让他警醒。
一直阖着的眸子缓缓睁开, 入目是那如绸缎般乌黑发亮的三千青丝。
不老实的待在原地,张牙舞爪跑到自己枕上。
还带着桑桑身上独有的鹅梨香,一点点,慢慢的,渗透到他心尖上。
视线下移,红色绣线花团攒簇的锦被时而隆起,时而下沉。
可以想象下头的曲线如何婀娜多姿,丰腴诱人。
呼吸渐渐变的沉重,段殊隐忍克制,一双眼睛在暗处静静的看锦被上金色丝线细细勾勒的某处。
隐约可以瞧出那圆润的轮廓。
桑桑吸了吸鼻子,埋在锦被里头久了有些湿润。
她感受背后灼热的气息,知道段殊还在。
但一直朝着里边睡手臂微微有些麻了,桑桑小心翼翼动了动想侧回身子。
身后尾骨酥酥麻麻,好似擦着什么过去了。
她待转回身,一只大手若铁掌紧紧禁锢住纤腰,一动不动,动弹不得了。
桑桑欲哭无泪,微微侧过头道:“夫,夫君,你醒了。”
隐约听闻后头嗯了声。
不知为何,他似乎上药上瘾,热衷于替人做推拿。
腰如约素,段殊侧躺着,一手支着脑袋,眉眼慵懒瞧着她。另一手细细捏在那腰间软肉上。
像是确定了什么,又往那藕臂上头按摩。
一切看着如常。
习武之人力道控制的正好,不重不轻,不缓不急,还能灵活又准确寻着穴道。
酥酥麻麻但推拿过的地方隐约有热流淌过,就像话本子里头凡人修仙,灵气流经四肢百骸想来也便是这般舒适了吧。
桑桑忘却了适才的紧张难堪。
她向来随遇而安,身体里头自有一股韧性在。
当初爹娘知道她嫁高门,想也没想过这么高的门楣放以往摸也摸不着如今直接入主。
心里头担忧一去甚远相见难却没有担忧过她的生存问题。
正如蒲草,初看不显眼,但生于泥泞柔软随着水波摆动洗涤周身污秽。
越发的生机盎然。
昨日里折腾的酸疼被那大掌拂去了大半,通身筋骨舒爽。
桑桑趴在枕面上头舒服的眯起了漂亮的桃花眸,两手环着鸳鸯戏水大软枕,嘴里头还不忘吩咐道:“夫君轻一些,肩头,肩头还有些不爽利。”
段殊见着这一幕心头觉得好笑,他唇角微微扬起。
忙活了一晚,天未亮又开始忙活。
他是该收些利息了。
大掌依着吩咐在肩头活络开紧绷着的筋脉,揉搓半晌却不急着离开,顺着锦被深处往下。
揉搓。
绵软被人禁锢,熟悉的热和酥麻接踵而至。
桑桑一时不察没忍住惊呼出声,伸出一手阻拦反被反扣在身后。
她怎的忘了,段殊向来是不肯吃亏的主。
不管在什么事上头,欠了的总有许多办法补偿回来。
手背在身后,她不可控的扬起了脖颈,仿如羊入狼圈,自愿送上门愿君采撷。
雪白一荡,要了他的命。
想起了昨夜汗水湿涔涔,鬓发贴在她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