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三百一脸铁青,“我给你选了整个安京城最棒的郎君,家室,才学,都是顶顶好的,你为何偏偏要落人家面子?”
女儿石玉珠一脸嫌弃,“我志不在宅院。”
石三百气笑了,“一个女人,志不在宅院,那你的志向在哪里?”
石玉珠仰起脖子,“爹,你觉得我才学如何?”
提起这个,石三百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你三岁习文,现在已经小成。京中的少女里,没有几个能比得上你的。”
“那你觉得我德行如何?”
“自然是无可挑剔。”
“那你还记得我小时候在庙会遇到的那个算命的吗?他说我能当丞相!我志不在宅院,在朝堂之上!”
石三百哈哈大笑,“你一个女子怎么当丞相?那算命的要么是看错了你的性别,要么是在胡说八道。”
女儿石玉珠生气地转过脸去,“那安有金本就是一个纨绔子弟!他还与倚红院的窑/姐们纠缠不清,爹,您忍心让我嫁过去吗?”
石三百大声说道:“你嫁过去是做主母的,怎么能自比窑姐儿?再说了,哪个男人不花心,你得做个贤妻,大肚能容!”
石三百又说,“我从小培养你习文习武,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想给你许个好人家?”
“难道我的价值,就在于嫁人吗?若是如此,我今日便离开石家,从此和石家再也没有瓜葛!”
“你这逆女!”石三百怒不可遏,“把她给我抓起来,关到房子里,一直关到结婚那一天!”
下人们低头称是,就要上来捉拿石玉珠。
这时候,管家忽然领着一行人过来。
一行人中领头的那个作了个揖,“敢问这位小姐可是京中第一才女石玉珠?”
“我是石玉珠,第一才女之名不敢当,你们是?”
“我们是奉新任国子监祭酒袁浪青大人之命,前来请你去做官的。”
石三百惊掉了下巴,“做官?你们来请小女去做官?怕不是在开玩笑?”
领头的说:“你们还不知道吗?陛下下令:各地要设置女学,提拔女官。我们是来请您女儿做女学讲师的,这是陛下亲点的正七品的官。”
石三百大张着嘴,合不拢了——他虽然是首富,但是各朝各代自古以来奉行抑商政策,他作为商人,颇受上层的歧视,很难混进政治圈,如今,他认为只有嫁人一条路走的女儿,竟然进入了官场,这令他震惊不已。当官的可比他们经商的高贵多了!石三百的整个世界观都受到了颠覆:
“女子,也可为官?”
领头的人笑道,“您说的这是什么话,这可是陛下亲笔的旨意,怎么能随便质疑?”
石玉珠早就恢复了淡定,“我早就说过,我的未来不在宅院。”
“石小姐,请吧,国子监祭酒袁大人等着您上任呢!”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