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远在四谷的文老爷子又一次心脏病发作,身体情况不容乐观,文祈月放弃大学傲人的成绩,主动休学开启漫长的陪床之路。
欣慰的是,她和傅懿宁的交流又变多了,虽然话题全部围绕爷爷的情况。
文祈月试图安慰自己,她在经历人生的低谷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和爷爷一定会好起来。
现实听见了她的声音,有意嘲笑她的天真,她等阿等,盼阿盼,最终盼来那位顶天立地的男人永远闭上双眼,彻底结束疾病缠身的煎熬。
失去傅懿宁后又失去爷爷,人生头一次,文祈月体会到天塌的感觉,她从天堂跳进地狱,地狱无情的恶魔剥夺她常人该有的七情六欲。
这般摧残下,文祈月披着一具麻木不仁的躯壳做出最后的抵抗。
——离开四谷,离开心碎的地方。
关机,清零。
...
周五晚上十点。
邵思昭和文祈月约在市里一家静吧。
两个人谁都没迟到,文祈月停车的时候还看见邵思昭开的那辆大众刚刚到达。
静吧放着舒缓的爵士,客人三两桌,很安静。
文祈月和邵思昭分别要了杯烈酒坐在不起眼的角落,文祈月看向对面风尘仆仆的邵思昭,她眼神明显疲惫的,可她妆容精致覆盖脸色的憔悴,一身西装西裤,长发披散,从头到脚散发女强人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的气质。
“祈月,尝尝吧,他家洋酒全是正品。”邵思昭把文祈月点的威士忌推到她身前。
她看了一眼,问:“你常来?”
邵思昭对答如流,“我带宁宁来过,这儿的老板是我朋友,我来喝酒不花钱。”说罢,她朝吧台老板挥手打招呼。
文祈月扯了一下嘴角,冷嘲热讽道:“你朋友真多。”邵思昭是大学的万人迷,谁都认识。
“做生意嘛,多位朋友多条路。”邵思昭看重人脉,她来四谷定居,重新建立人脉花了不少时间,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已经铺开四谷各行各业的人脉网,平时经常保持联系。
“那是?”文祈月指了指,邵思昭下车拿了三个包装精美的袋子。
“给你的礼物。”邵思昭拎起一个袋子递给文祈月,并说:“我从外地带回来的糖酥饼,一盒六个,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文祈月没接,视线继续盯着其他两个袋子问:“剩下两份呢?”她吃过糖酥饼,很普通的面食为什么要拿礼品包装袋特意包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