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地不是说话的好去处,宁月二人提议带高怡回四合院,傅爸傅妈听后抱有怀疑态度,突然凭空跑出来一个女人,说文家四合院是她嫁给老爷子的嫁妆,老爷子在世可从未提过。
那高怡说的头头是道,巷子里的邻居们总该知道真假吧?这么多年邻居们闭口不谈,难道老爷子打过招呼?或说两个人婚姻太短,邻居们年纪大了,早忘了?
不过有人愿意收购文家四合院,傅妈还是开心的。她惦记高怡儿女穿着矜贵,家里必然条件不差,舍得花钱满足妈妈所谓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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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商量好,高怡儿子开了车,他负责送高怡到文家四合院。正好文祈月想跟傅懿宁聊聊高怡的事,她们一家四口各怀心事,走到半道傅爸憋不住话,一拍膝盖急躁道:“祈月,我给你爸打个电话吧?”
“爸,你听我的,别打。”傅懿宁直觉强烈,文叔叔不知道文爷爷与高怡短暂的过去。
傅爸吹胡子瞪眼,坚持己见道:“高怡身份不可信!咱不能听她一面之词!”
傅妈掩饰有人买文家四合院的笑容,敷衍附和道:“宁宁,你爸说的有道理,高怡回来明摆着为了四合院,这么大的事,哪能瞒着祈月家里?”
文祈月听傅家三口说了半天,眼底略带疲惫道:“叔叔阿姨,我爷爷瞒的严,我爸妈和咱一样,指定没听说过高怡,晚点我再找他们,不着急。”
两位长辈不懂,文祈月是从文爷爷上锁的抽屉翻出日记本,高怡联系电话还藏在日记本中间某页,文爷爷做到这般地步,不怎么回家的文爸文妈百分百被老爷子一并瞒着。
“也..也行。”傅爸听文家代表人物说话了,不好过多干涉人家家事。
傅懿宁头大,爸爸妈妈跟在身边瞎参和,她回头用无奈的语气商量道:“爸,妈,你们先回家吧?高怡的事交给我来陪祈月处理。”
“嘿,你这孩子!”傅妈跺脚,“你们两个小孩,万一让高怡苦肉计骗了怎么办?!”
“行了行了!祈月你靠边停车!”傅爸瞅傅妈,不耐烦发话,“骗什么?老爷子房产证我见过!写的明明白白是老爷子名字!老爷子死后产权转移也是我陪祈月办理的!高怡他们家未经祈月同意,明抢四合院不成?!”
文祈月心烦意乱,爷爷藏了高怡这么久,不想被家里人知道,其中的事说不定更复杂,高怡同样,见面第一时间支走儿女,文祈月想尊重爷爷,尊重高怡,除了宁宁,傅爸傅妈在场说话多有不便。
“叔叔阿姨,我叫辆出租车,今天给你们添麻烦了。”
说罢傅懿宁轻轻掐文祈月胳膊,嗔道:“麻烦什么?你是我们的家一份子。”
“祈月,你千万别跟我客气昂!不用叫出租车!我跟你阿姨下车随便逛逛。”傅爸憨笑,赞同傅懿宁的说法。
他早把文祈月视作女儿,特殊情况,理解万岁。祈月在他心里也直爽,有一说一,等高怡的事结束,她会主动找傅爸说明情况,不必担心隐瞒什么。
傅妈察言观色,难得站在傅爸这边没说反话道:“祈月,有什么事马上给阿姨打电话,阿姨不会让别人欺负着你。”
高怡一家跟在黑色越野车后,高怡看到文祈月打了双闪靠边,傅家两口随后下车,她会心一笑,忍不住向儿女夸赞道:“文颂的孙女,我没看走眼。”
爷孙啊..有想法有主见,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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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离开,傅懿宁松了口气,转头关切道:“祈月,高奶奶的话,你怎么看?”
半年恋爱,一年婚姻,闪婚闪离...傅懿宁不敢相信文爷爷这段云里雾里的过去。
文祈月牵起宁宁的手,放在唇边挨了挨,温和微笑道:“宁宁,我愿意相信高奶奶说的是真的。”
等红灯,两个人视线不约而同撞在一起,傅懿宁弯唇,揉文祈月耳朵,默契且亲昵的说:“高奶奶七十多岁了,她身体不好,完全可以打电话和你商量买房的事,没必要坐轮椅特意过来一趟。”
那位老妇人身体何止不好,简直糟糕。下山起了一阵风,傅懿宁走在前面听见她阵阵压抑的咳嗽声,上车前又看她脸色惨白,还笑着打招呼说“一会儿见。”
生病带来的透支,一般人装不出来,文祈月认可宁宁所说,慢条斯理补充道:“她看爷爷的眼神不假。”
一段难忘的爱情,哪怕分开,抹不掉那种铭记在心的怀念。文祈月一直观察高怡,她们决定换个场合说话,高怡答应,临走眼睛用力黏在爷爷遗像上面,她从高怡湿润的眼神中读出浓浓不舍,而且她发现高怡抬手时袖口沾了灰,与其对应的是爷爷遗像泛亮。
若非用力爱过,高怡一把年纪带病演戏给她们看,仅仅为了一套四合院,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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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家四合院,高怡轻车熟路,她儿女把她推到门口主动离开去车里等待。
文祈月负责开门,她和宁宁合力将高怡轮椅推进去,高怡情绪突然失控,进入院内马上捂住脸,低头心酸哽咽道:“文颂,我回来了啊...”
“你看我老成什么样子了...”高怡喃喃自语。
她和他约定白头,他竟比她先走一步...
傅懿宁脱下外套盖在老妇人身上,柔声安慰道:“高奶奶,外头风大,您别哭,我推您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