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灯青鼓起勇气,舔了舔他的唇瓣。
舔完了楚灯青直起上半身,低着头,像犯了大错似的。她轻轻重复:“我知道,我是哥哥的。”
谢枕微这才看向她,他的唇被舔得湿湿的,有了血色。
谢枕微怔了好一会儿,楚灯青期间一直低着头。
过了半晌,谢枕微摸摸她头,说:“睡吧。”
楚灯青仿佛得了大赦,赶快钻进被子里,秋天真的好凉,她腿都要被冻出鸡皮疙瘩了。
谢枕微让她先把裤子穿上再睡。可楚灯青缩在被窝里就不肯再出来。
谢枕微只好拾起裤子,把被子掀开慢慢给她穿上。
他叫她抬一抬,不然穿不上去。
楚灯青抬了下,脸有些红。
裤子穿好了,谢枕微动弹得厉害又开始疼。
他躺在床上,额头开始冒汗。楚灯青知道他疼,但不知道该怎么缓解。
她只好凑近他,又亲了亲他的肩膀:“睡,睡着了就不疼了。”
谢枕微“嗯”了声,缓缓闭上眼,重复道:“睡吧。”
楚灯青慢悠悠睡着了,谢枕微一直疼着,不知道几更天才睡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楚灯青以为危机已经过去了。
结果没想到当天下午拓跋涟叫她去骑射场。
楚灯青不知道该不该去,但安吉轿子都抬来了,劝说道:“楚姑娘快去吧,太子殿下等着呢。”
楚灯青踯躅着不肯上轿子。安吉就说上次太子殿下为姑娘求情,姑娘还没报答呢,这次去了就当报答恩情。
他这样一说,楚灯青更不敢去了。报答恩情以身相许的话本子她不是没看过。
昨晚才答应谢枕微不会在别的男人面前脱衣服,要是今天就被脱了衣服,她就没脸见他了。
而且拓跋涟只是动了动嘴皮子,却要她付出整个身子,这说出来也不对等啊,她又不是傻子,干嘛上赶着贱卖自己。
楚灯青退后两步,说自己不去。
安吉不好勉强,他只是个太监又不是主子,安吉劝说无果,只好叫人把轿子抬回去了。
安吉又寒暄了几句,才小跑到骑射场跟拓跋涟汇报事情。
安吉道:“楚姑娘就是胆怯了些,也不是非要逆着殿下来。”
楚灯青没名没分,宫中的人大多叫她一声楚姑娘。
安吉瞧着小姑娘可怜,本来是在齐国好好地当着小太子妃,被掳到梁国来不知受了多少罪,有点戒心是好事。
虽然安吉知道自家主子不是那样的人,可难保其他主子不是。
今天他一叫,要是楚灯青乖乖跟着走了,安吉心里还怕以后别的主一叫她也笨笨地去。
到时候被吃了都不知道是被谁吃的。
拓跋涟心里有点不高兴,向来只有他拒绝人的,哪有人敢拒绝他。但拓跋涟没表现出来,只是骑着马一溜烟跑远了。
隔着百来米的距离,拓跋涟调转马头拉弓射箭,竟一箭射中了红靶心。
安吉叫好不迭,其他伺候的也闹腾腾喊着:“主子厉害!”
“殿下百步穿杨!”
“鲜卑神箭手!”
……
立了秋,天气越来越凉。
谢枕微本来身体都渐渐好了,染了风寒又病重起来。
吃了太多的药,整个屋子都快被药汁泡透了。楚灯青担心谢枕微,怕他熬不过来,白天里也没闲心做其他事,就守着他。
楚灯青还捡起了刺绣,跟仪芳学绣荷包,想给谢枕微绣一个。但绣着绣着很快就没了耐心,她扔下针线看话本去了。
她看几页话本就看一眼谢枕微,看几页又看一眼,担心在自己偷的闲里谢枕微悄悄死去。
他要是死了,楚灯青不愿去想,他俩从小在一起,都快长成并蒂莲了。
楚灯青想象不到没有谢枕微的日子,翻翻回忆,里面除了自己全是谢枕微,其他人都是边边角角,有时候跟虚影差不多,就谢枕微一个浓墨重彩,把她的整个回忆都浸染了。
他把他自己掺了一半到楚灯青身体里,倘若他真死了,楚灯青觉得自己恐怕会丢半条命。
楚灯青轻叹一声,放下话本摸摸谢枕微额头,还是有点烫。
太医又来诊脉了,问太医病情如何还是老一套说法,没有性命之忧但需要好好调养段时间。
可楚灯青瞧着谢枕微不像是没有性命之忧。他热汗淋漓,连睫毛也湿漉漉的,像是被折磨得受不了又哭不出来,只能流流汗发泄发泄。
楚灯青用帕子擦了擦谢枕微额头,又用茶水润了润他唇。太医开完药走了,楚灯青还是怔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