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前夜,楚灯青试图闯出去见谢枕微一面,却仍被拦在兰溪宫不得外出。
仪芳劝道:“主子,您就算到了宣德宫,侍卫也不会放主子进去。明日大婚,主子早些睡吧。”
楚灯青冷笑了一下,想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站了小半个时辰后回了屋去。
仪芳心里暗叹,楚主子不明白,关她两个月禁闭是好事。毕竟谁也不知道楚主子到底服侍过陛下没有。若到时候嫁给太子,没过多久就诊出怀有身孕,那这孩子到底是陛下的,还是殿下的?
有了这两个月的禁闭时间,证明楚主子在这期间没有见过任何外男,到时候怀了孕,太医诊脉算时间,怎么也不可能算到陛下头上去。
仪芳心里觉得,陛下对楚主子还是有些情意的,不然也不会为她打算。
明日还得早起,仪芳不再胡思乱想,赶紧回了屋睡觉。
大婚当日,楚灯青被送入洞房后没忍住啜泣起来。
她本来是齐国的小太子妃,是要嫁给谢枕微的。现在好了,她见不到哥哥,还得嫁给别的人。
楚灯青觉得拓跋涟今夜肯定不会来,没有新婚之夜冷落正妻的说法。
她说是侧妃,其实就是个妾,楚灯青想到这更加伤心,叫其他人都下去后,楚灯青不再压抑哭声。
她想见谢枕微,想趴在他身上咬他,叫他知道自己此刻的痛苦。
她不开心就要哥哥也不开心,哥哥是她的,是她一个人的,谁也分不走。
但拓跋涟竟然来了。
楚灯青甚至没来得及擦掉自己的泪水。
拓跋涟见她自己把盖头掀了,哭笑不得,又看见她在落泪,忙上前抱住她安抚。
他知道她怕,被关了两个月不能出来。而且他们满打满算就见过几面,她会怕也是人之常情。
楚灯青被抱得有些别扭,想要挣脱拓跋涟的手,却被拓跋涟抱得更紧。
拓跋涟给她擦干眼泪,叫她不要怕,他会待她好的。
楚灯青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愣着啥也不说。
拓跋涟也不强迫她说话,跟她轻声讲着那匹小白马,叫雪墨的,现在已经长得很是高大,他一直叫人精心养着,过几日楚灯青可以去瞧瞧。
他又说现在楚灯青虽然只是侧妃,但他以后一定会封她为贵妃,没人能欺负她。
他叫她别怕,他会护着她,一直护着她。
楚灯青渐渐冷静下来,抬头望着拓跋涟,喃喃道:“我想洗脸,哭了不舒服。”
拓跋涟没忍住笑了下,叫下人打来水,拓跋涟亲自给她擦干净小脸蛋。
擦着擦着,拓跋涟让奴婢都退下。拓跋涟扔下帕子,吻了吻楚灯青的眉心。
楚灯青被吻得一慌,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她没有反抗,但被脱得只剩里衣时,楚灯青还是没忍住啜泣起来。
拓跋涟停了动作,缓了半晌轻声道:“小青怕的话,吾可以等。”
楚灯青心想,他可以等,但哥哥等不了。如果生不下孩子,到时候哥哥真要给拓跋昭陪葬了。她是离不开哥哥的,怎么能放任哥哥去死?
楚灯青一边哭一边伸手抱住拓跋涟,说自己不怕。
可拓跋涟还是不放心。
楚灯青只好自己脱光了衣裳去吻他。
……
一夜春宵。
拓跋涟疼惜楚灯青,放柔了又放柔,可楚灯青还是痛,直到后半夜才慢慢舒服起来。
最后楚灯青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拓跋涟吻尽她的泪痕,抱着她也慢慢睡过去了。
按照礼制,侧妃是要给正妃敬茶的,可楚灯青睡过了头,拓跋涟也不让她去。
拓跋涟拨来自己的心腹守在楚灯青的院子里服侍楚灯青,严禁贺兰家的人靠近。
他毫不掩饰对贺兰秀的不喜,贺兰秀也不掩饰自己的不屑。
她成婚第二日就像以往一样穿男装,吓着了不少没见过她本人的宫女。
她穿起男装来和男人没什么差别,她天生骨头就大,就爱舞刀弄棒,拓跋涟觉得和她敦伦像在干男人,干脆无视。
贺兰秀乐得自在,整日就在自个儿院子里练习刀剑。
楚灯青几日不见正妃,觉得还是不太好。趁拓跋涟不在的时候想去给贺兰秀请个安,到了她院子里却没找到人。
只看见一个英俊的少年郎在练武,楚灯青看得津津有味,一时之间把正事都给忘了。
贺兰秀其实还有个双胞兄弟叫贺兰笙,两人模样极其相似,以前贺兰秀还顶着贺兰笙的名头逛过青楼,回去后被逮着了罚了十棍家法,可下回她还是照做不误,打也没用。
贺兰秀瞧见楚灯青,停了下来,眉头一挑:“你便是那太子侧妃?”
贺兰秀瞧见楚灯青的脸就确定了她的身份,毕竟她和那谢枕微的传言早就满天飞了。
绥都之中,没听过两人名头的十不存一。
传言之中,有雅一些的只说她和那满奴是如何如何的貌美,叫陛下也手下留情。那俗一些的谣言可就不堪多了,全往下三路走。更有意淫她和那亡国的太子是如何在床上伺候陛下的。
未见到楚灯青之前,贺兰秀也以为她是个祸国妖姬般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