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都不懂,人类是她的食物,也是她的玩物。她天真地躺在男人身下,又去喝另一个男人的血。
人类的液体浇灌着她,从内到外叫她开出花来,食人的、残虐的、带毒的花朵,娇滴滴的流着露。
翁承业发觉自己是痛恨她的,如果遇到的只是个普通农女,带回来做妾就成。可她偏偏是个妖精,还是个食人血的魅妖。
翁承业心头涌动出残暴待她的欲望,叫她因他疼,因他生恨,因他再无法懵懵懂懂。
一个傻子,根本体会不到他内心的痛苦,他再怎样柔情待她,都是在唱独角戏。
可走近后,翁承业并未对楚灯青怎样,他将她抱到怀中,低声问咬着的骨头有没有洗干净。
楚灯青点了点头,说是干净的。
“干净就好,入口的东西不能脏。”翁承业又教训起她坐地上的事,“我知道你怕热,但这里是王府,不要像个乞丐一样到处坐着躺着。”
楚灯青说自己穿了衣裳。
翁承业道穿了衣裳也不成。
楚灯青有些烦闷,把手搭在翁承业肩上:“主人,这里规矩好多啊。我们回山林吧,过去也挺好的。”
过去?
那说得上快乐,但称不上好。没有权势的生活,翁承业会怀念但不会重蹈覆辙。
“在山林里喂不饱你,”翁承业劝道,“你在长大,需要的血更多,一个人供不上。”
楚灯青说自己都不知道多少岁了,她早就长大了。
翁承业却还是说着她没长大,他把她的头按在怀里,摸小兽似的从头骨一直抚到尾骨。
怪痒的,楚灯青躲了躲,翁承业抱得更紧。
她知道他又想要了。楚灯青烦得很,想从他怀里跳出来。
翁承业没让她逃,但变故突生,院外突然喧哗起来。
翁承业刚替楚灯青穿好衣裳,房门就破开了。
宫里的太监宣旨,大意是皇帝病重,摄政王要挑选新的储君,令二十五岁以下的皇室子弟携妻带子入宫。
翁承业道给他点时间准备。
太监却道:“世子爷,您别为难奴才,摄政王的命令是今晚就得入宫。”
翁承业拧紧了眉头,从没有宣旨直接闯府的道理,看这情况是直接带了禁卫军包围了王府。
翁承业按住楚灯青的头,不让她好奇地抬起头来。
太监道:“世子爷,请吧。”
翁承业拿不准该拿楚灯青怎么办,留在这里没有他会暴露,带进宫去也危机重重。
太监直接帮翁承业做了决定:“这位是您爱妾?时间耽搁不得,世子爷不舍就带着走。”
话落,太监身后的侍卫就进了屋。翁承业不知此去是福是祸,若留小魅妖一人在这,她或许会死或许会逃,这都不是翁承业想要的结果。
进宫去,若是不慎身亡,那便带着小魅妖一起奔赴黄泉,也好过她毫无留念地去找下一任饲主。
翁承业带着楚灯青上了马车,荣冬灵抱着曜哥儿也在车内。
荣冬灵见世子爷来了,惊慌下有了着落,眼泪唰地落下。曜哥儿被强行从王妃院里抱走,也哭闹个不停。
楚灯青好奇地从翁承业怀里抬起头来,盯住曜哥儿舔了舔唇瓣:“好嫩的血。”
荣冬灵一怔,连哭泣都忘了。曜哥儿也猛地止住,害怕地直往荣冬灵怀里躲。
翁承业打了圆场:“说曜哥儿气色好。她不识几个字,还有些傻,世子妃多包容。”
荣冬灵其实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只是瞧见她的脸就怔住了,而曜哥儿也不懂她在说啥,但幼崽对情绪很敏感,他知道对面的人或许是想吃了他。
荣冬灵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勉强笑道:“原来这位就是小青妹妹,我、妾、妾不知妹妹生得竟然如此的好。”
楚灯青听了,问:“你是妾?我是奴哦,你也会被主人打吗?”
楚灯青好奇地想从翁承业怀里跳出来:“那小孩很喜欢你抱,你抱起来很舒服?那妾你也抱抱奴。”
翁承业按住了楚灯青:“别闹。”
又对荣冬灵道:“她摔坏了脑子,不懂事理。”
荣冬灵没想到自己的情敌竟然是这个性子,根本不像个女人,倒像个傻了的孩子。
楚灯青不觉得自己傻,她还没尝过女人的血,只要她抱她,她就要尝尝女人的血是什么滋味。
翁承业不肯给小魅妖这个机会,他把她制在怀里,不准她动弹,接着嘱咐起来进宫以后要谨言慎行。
荣冬灵自是仔细听着,楚灯青却坐不住,但翁承业紧紧抱着她,连头也不让她抬。
一行人被带到上朝议事的大殿,翁承业左右看了眼,都城里其他的王孙都在,众人没有心情寒暄,不知道摄政王心血来潮搞这套总不能是要杀光翁氏子弟?
但老王爷们都还留在府中,难道真如太监所说要选储君?
再选个傀儡皇帝出来,自然年龄小些为好,翁承业心下思虑,面上神色并不显露。
大殿里亮起了一盏又一盏宫灯,灯上的鎏金龙纹霎是好看,楚灯青偷偷从翁承业怀里抬起头来悄悄地望。
触不及防就与一人对上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