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魅妖渐渐停止了哭泣,睁着湿漉漉的双眼打量四周,嫌弃道:“小,不要住这。”
严笙哭笑不得,问:“还疼吗?”
这提醒了小魅妖,但她也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哭下去。很多时候她哭泣只是想换得翁承业罚她别那么重,现在她安全了,还需要哭吗?
小魅妖沉思着。毕竟哭起来也很累。
还没等她想出个结果,严笙就被叫了回去,她被一起打包带走。
小魅妖见到摄政王,直往严笙怀里缩。
可这次的摄政王没有打她骂她,只是叫严笙抱着她走近些。
萧慕仔细地瞧着楚灯青,道:“傻姑娘,本王不会对你怎样。饿了吧,露出你的小尖牙给本王瞧瞧。”
楚灯青不肯开口,萧慕就掐住她下颚将手指伸了进去。
等萧慕松开掐她下颚的手,楚灯青猛地咬下,血液流出来渗入她口中。
萧慕复掐住她,将手指取了出来。他虽见识过了,仍然有些疑虑。
萧慕在全国着人秘密寻找魅妖,除了答应过小皇帝的娘亲善待尚存的魅妖,也是想找出一个来配种。
小皇帝越长越艳丽,却与他娘越来越不像。作为替身,幼时八分像,现在却只有四五成相似,唯有笑着的时候有七分像。
萧慕本想叫小皇帝生个女儿,却迟迟没有下定决心送上女人。
他体内的魅妖之血本就淡,再稀释一遍还不如就他本人。
萧慕将小皇帝不像他娘的原因,归罪于他体内人类的血,想着找个魅妖来,或许就能再生出一个小阮竹。
可现在,萧慕瞧着眼前疑似为魅妖的女人,是极美,可跟阮竹只有浅淡的相似。那种相似与其说是同族的共性,不如说是美人的共性。
且这小魅妖实在太傻,跟个野兽似的,毫无人类的廉耻与伦理之心。
萧慕疑虑之下,没有想好怎么对待这个小魅妖。只叫严笙将她抱回翁厌身边,先一起养着,其余的事以后再想。
严笙抱住小魅妖有片刻未动,摄政王的眼神压下来,他恭敬地道了声“是”,把小魅妖还了回去。
萧慕又叫了女医来给她瞧,那处有无受伤,伤着了就擦点药好生养着。
小魅妖见这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举动,慌乱地躲到翁厌背后,不肯叫人瞧。
摄政王也不勉强,吩咐了几句就走了。他需要静一静。
小魅妖就这样在承宁殿住了下来。
翁厌说不清什么情绪,或许是愧疚,或许什么都没有,他任由小魅妖不知节制地饮他的血,直至一次失血过多差点没能醒来,这事被禀告给了摄政王。
摄政王叫人豢养了一批血奴,并严禁小魅妖饮皇帝的血,发现一次罚一次。
小魅妖第一次没听,被罚在烈日下面跪了足足两个钟头。她被晒得晕了过去,自此不敢明目张胆地饮小皇帝的血。
只偷偷摸摸地求他给她喝一口,一口就好。不会被人发现的。
翁厌都顺着她,带着深深的自厌与自毁,翁厌的身体渐渐衰败下去。本来病重只是个对外的说法,到了秋天翁厌受凉,倒真的病重了下来。
可他还是支撑着不肯死,不杀掉摄政王,他不愿意就这么死去。
权势、富贵,对翁厌来说都如浮云,他要杀他,不是为了皇权,仅仅只是为了杀他罢了。
楚灯青心中害怕,怕是自己偷偷摸摸喝他血才导致的这样,怕被人发现。自翁厌病后,她乖巧了很多。这天还学着端药给翁厌喂。
可翁厌喝得太慢,她耐心尽失,叫小太监来喂,自个儿跑去找血奴了。
她用动物的名字给血奴取名,各司其职。她叫了一声“马”,取名为马的血奴就乖乖走出来,趴了下去。
楚灯青坐上去,扯着他头发当鞭子,叫他爬快些。
她又叫了一声“鸡”,取名为鸡的血奴也走了出来。
楚灯青道:“不够,鸡和兔打架,我要看。”
她丝毫没发现自己的残忍之处,小鸡与小兔不敢违抗,只能搏杀起来。
见了血,楚灯青兴奋不已。下了马背就闯到小鸡与小兔中间去,逮着受伤更重的小兔舔舐起来。
摄政王最近都很宠她,知道她挑食,这批血奴个个人高马大又英俊,早先长得不够好的血奴,因为楚灯青一句抱怨都被摄政王给杀了。
楚灯青吃完小兔的血,也不厚此薄彼,把小鸡也咬了一遍。她吃得好饱好饱,昏昏欲睡,趴在小兔身上就要睡下。
小鸡面容渐渐凶狠起来,抬起手就要掐断她脖子。
小兔抱着她退了一步。
小鸡冷嗤一声,放下手来没有多话。
幸好他没有出手,摄政王带着人来了。
萧慕接过小魅妖,捏捏她脸蛋叫她清醒过来。
楚灯青很烦地睁开眼,见是萧慕不敢发脾气,蹭了蹭他的脸,喊了声“沐沐”。
“我说过多少次,”萧慕道,“不要暴饮暴食。”
楚灯青轻声说着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