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姝,“……”
她一愣,只觉得这句话好生熟悉,再一细想,似在话本子里瞧见过诸如此类的话。
这一刻,虞姝已经做好了和封衡折腾一场的打算了,可就在虞姝认怂时,封衡附耳,唇几乎贴在了她耳畔,低低哑哑道:“朕,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朕……”
话音未落,封衡趴在虞姝肩头,一动也不动了。
其实什么?到底多大的秘密?
她什么也没听见呀!
皇上醒来后会不会还记得他说过什么?他不会以为自己已经知道他的秘密了吧?
虞姝费了大力,才将身上的男人推开,她看向封衡,见他双眸紧闭,呼吸匀称,还可以看清他浓密曲长的睫毛。
不得不说,帝王便这样躺着一动不动时,还挺叫人喜欢。
今晚大抵可以逃过去了吧……?
虞姝不敢碰触封衡,生怕将他弄醒了,索性也不给他洗漱更衣,就那么任由他横躺在自己的榻上。
是以,虞姝轻手轻脚下榻,她得去哄一哄小公主。
那可怜的孩子估计又被皇上给吓坏了。
当晚,虞姝带着小公主宿在了偏殿,她只吩咐了阿贵守在内殿外面,一旦听见帝王吩咐,阿贵也能及时进去伺候。
*
翌日一早,天才蒙蒙亮,沈卿言就迫不及待带着画过押的手笺,挨家挨户收银子去了。
为了营造气势,沈卿言还叫上了穿着银甲的虞铎。
沈卿言所到之处,每一户世家都赠了一枚功勋旗帜,小小一枚旗帜上绣了象征着本朝威严的鹰爪,还顺道褒赞了世家勋贵的忠国爱民之心。
已经醒来的世家家主们一脸茫然。
可看着捐赠银两的手笺,上面的确摁了自己的手指印,他们无话反驳。
昨日在宫廷大醉,都喝断片了,哪里还记得允诺过帝王什么话?
总不能去宫里和皇上对峙吧?
罢了罢了,认栽了!
御赐的酒,代价可真大!
*
辰王府。
此时的辰王也已经醒了,他一手看着沈卿言递过来的手笺,一边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拇指,终于明白了一切。
昨日宫廷的酒馈上,他失去记忆之前,分明没有画过押。
呵呵……
皇兄,好奸诈的计策!
一场酒,换十万两白银,这么好的买卖,只怕仅有天子敢办吧!
辰王面色憔悴,也不知昨日的酒水中究竟添加了何物,他直到此刻还是头疼欲裂。
沈卿言挑了挑剑眉,催促道:“王爷,皇上念及你一片忠心,让你今日好生歇着,不必入宫复命。那十万两捐银,我搬走即可。”
辰王抬首,凝视着沈卿言俊美白皙的脸,忽然苦笑一声,“十万两啊……”
他倒是可以拿得出来。
可皇兄这次,着实下手太狠。
他又不是那些世家,哪有多么丰厚的家底!
*
虞铎看着沈卿言命人搬着一箱箱的白银入宫,他当真被惊到了。
他以为昨日计策是皇上想出来的,不由得暗暗腹诽:皇上这一出,够狠。
每户十万两白银,统共五十三户,一下就积攒了五百多万两。
这下,江南道的灾区重建可以尽快着手开始了。
还真是不费一兵一卒就解决了大麻烦。
另外,恐怕各位世家们一时半会不敢过分放肆了,谁知道下一回,皇上又会出什么馊主意?
本是收获满满的一天,然而,封衡在重华宫醒来后,却是一脸阴沉。
他看了自己身上的衣裳,纹丝未动。
甚至于皂靴也还在脚上。
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