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风和日丽,封衡又带着虞姝四处转悠,不为旁的,就为临盆那日,可以发作的快一些。寻常时候多多走动,生产也能顺利。
广陵人杰地灵,是典型的江南水乡。
虞铎已经抵达广陵好几天,他带了一些人马过来,又听从封衡的吩咐,派了人前往了四面八方,到处造谣皇上就在那处。
眼下,估计京都那边要忙疯了,必然正在四处派人寻找封衡。
谁又能想到,皇上眼下正在悠闲的陪同虞姝待产。
就算事实被张相和封奕奕知晓,他们也决然不会相信。
众人从别苑启程,一起行走在长街上,感受着江南风情。
大抵是个好日子,竟然当街碰见了吴员外家的千金抛绣球征姻。
长街人来人往,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封衡瞥见虞姝脸上挂着笑意,似是很感兴趣。他也是心生一计,对几步开外的沈卿言使了眼色。
鬼使神差的,沈卿言竟然一下就明白了帝王的意思。
就在绣球抛下来时,沈卿言纵身一跃,长腿抬起,将绣球提向了辰王。
辰王俊脸瞬间就黑了。
又将绣球提向封衡。
封衡长臂一挡,却给挡了回去。
辰王经历半个月的“洗礼”,已明智的选择不再与封衡正面抗衡,他又将绣球提向沈卿言。
楚香脸色一冷,也纵身一跃,那只可怜的绣球再度落入辰王胸口。
辰王,“……”
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封衡不是个好的,他身边也没一个好东西!
站在秀楼上的女子,是吴员外的千金,生得浑圆目痴,已克死数名未婚夫。
封衡故意让他接绣球,这分明是寒碜他!
到了这个时候,虞姝也瞧出端倪来了。
她藏在滚兔毛披风之下的手伸出,悄悄捏了一把封衡的腰肢。
因着在外面,也改了称呼,凑到封衡身侧,道:“夫君,小叔一表人才、惊才绝艳,你何故如此?”
封衡这半月来的无数小手段,虞姝起初毫无所觉,但不知不觉之中,察觉到了什么。
好歹,封衡和辰王没有动真格,暗暗搓搓使坏,总好比过真刀真枪的厮杀。
可这姻缘之事,当真不能马虎。
辰王在京都已经娶了张珺瑶,哪能再娶妻?
虞姝很是嫉恨像她父亲那样的男子,娶了一个又一个,看似深情,其实负了两个女子。
封衡不过就是给辰王一点难堪。
也没真的让辰王留下来当上门女婿。
一场闹剧结束,辰王一直绷着脸,也懒得再做戏,一行人继续往前走,在一家茶楼歇脚。
辰王兀自倒了杯茶,一饮而尽,仿佛喝得不是茶,而是怨气。
“二哥,你待我可真好!”
封衡似笑非笑,“三弟,我是担心你身边没个知心人,迟早会变成孤独老者。”
辰王被气笑了,“那有何妨?不是还有二哥么?待我老去,便缠着二哥就是!”
沈卿言正喝茶,闻言,愣是咳了出来。
辰王真是被气伤了,不然,怎会这般口无遮拦。
虞铎挑挑眉,他见虞姝面色红润,眉眼含笑,倒也放了心。
但愿一切都能顺遂。
虽然他听从封衡之言,命人去了各处散播消息,可虞姝一日不生产,他就得担心一日。再者,他今晚就要启程去北地了,封衡将虎符交到了他手上,他便是虞家军的正统首领。
从此,肩头重担再不能忽略。
思及此,虞铎郑重道:“我今晚就要启程了,望诸位好生照料吾妹。”
封衡和辰王的脸色倏然肃重了起来。
在场所有人都不再玩笑了。
仿佛,虞姝即将临盆,成了所有人忧心之事。
*
当晚,虞铎就与众人辞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