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梦过于震惊了,也在思考曾经发生的种种,一时没有说出话来。
这时白茵茵突然注意到,本来坐着没动的明浮轻手轻脚地站了起来,她以为明浮要去解决生理问题,便没有出声。
谁知明浮刚刚在门口消失,就听门外传来了一个男人凄厉的惨叫。
童文平听到里面有谈话声后,他就按兵不动,偷偷听起来墙角。
他早就猜到了这群人不会说他什么好话,他家老实听话了十多年的老婆,就是受了他们的蛊惑才突然敢违逆他的。
正好,他也想听听,这些人背着他会嚼什么舌根,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直到他听到白茵茵说自己压榨江梦,压榨她身上所有的价值,还说江梦后来不写歌是因为自己的压迫。
童文平就再也坐不住了,他以为江梦把他们之间的秘密都透露了出去,他们知道大纲和创意是江梦想的了。
他一激动就没注意脚下,踩出了轻微的脚步声,被屋里的明浮听到了。
明浮不用猜就知道偷听的人是谁,在黑暗中随手摸了一块小石子儿,准备给童文平一点教训。
然后还不用她出手,做贼心虚的童文平被突然出现的人影吓得连连后退,不小心踩到他们捕猎的套索。
柔韧的树枝一弹,童文平就被倒吊了起来。
明浮捡了石子也不能浪费,顺手“雪上加霜”,扔了出去,也不管砸在童文平身上那个位置。
童文平的那声惨叫就是被砸出来的,也把所有人吸引过来了。
一起观赏他被倒吊起来的名场面。
因为套索是用来逮猎物的,岛上没有大型动物,预留出来的绳子不长,刚好就一米七左右,童文平的身高。
所以童文平被半吊着,树枝在上下弹动,他的脑瓜顶就一次一次的反复撞击地面。
泥土是软的,痛倒是不痛,就是画面有点滑稽,让童文平丢了一个大脸。
而且他挣扎的越是厉害,树枝弹动越是明显,他的头就撞得越频繁。
可是吸引来的人都冷眼看戏,没有一个动手把他放下来。
景夜要蹲下来才能和童文平平视,他拎了一下裤腿,单腿半蹲下来,俯视着童文平。
笑眯眯的说:“哟这不是童老师吗,您怎么会在这里?您的家好像不在这里吧,您大晚上的偷偷溜过来,不会是想学裴昊天吧?”
毕竟童文平今天也是一样没有吃晚饭。
童文平涨得满脸通红,一半是因为倒吊着脑袋充血,一半是因为被景夜气的。
他是一个文人,有文人的气骨,怎么可能学人小偷小摸,来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童文平把这口气忍下来,视线越过景夜挡在面前,跟座山一样的身影,努力去看后面的江梦。
“我不放心小梦,来看看她过的好不好。”
景夜:“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没有你她过的好着呢,晚上汤都多喝了一碗。”
童文平:“我问的是小梦,不是你们这些外人。”
景夜没说话,站了起来,往后挪了几步,童文平终于看到了江梦。
今天的月光比较亮,江梦就在月色中清清丽丽的站着。
一如让童文平回想起了,在文学社第一次看到江梦时的情景。
淡雅秀丽,犹如一朵夏日清新,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
他已经好久好久,久到他都想不起来,他有多久没有在江梦身上见到曾经的她了。
江梦开口也如当年一样清雅,声音徐缓不燥:“我过的很好,不需要你操心。”
童文平:“我刚刚一个人回想起了我们以前经历的好多事,包括一直以来亏欠你的地方,让我也很难受,心里突然有好多话想单独跟你说,不跟你说的话我可能今晚都睡不着。”
明浮一听,皱起了眉头,这童文平是怎么回事,江梦不是说他自尊心强,绝对不会后悔吗,现在看起来似乎有点像是后悔了,开始改用怀柔政策了。
江梦也没想到童文平会来找她说这番话,以前他们发生争执,童文平是从来不会主动说软话的。
景夜:“说话就算了吧,睡不着闭着眼,多睡一会儿就睡着了。”
明浮:“天都这么晚了,有什么话不能改天再说?”
童文平被吊着很难受,耐心也磨光了。
“再怎么说我们现在也还是夫妻,你们有什么权利阻挠我们沟通,去民政局办手续人家工作人员也要让我们商量清楚吧。就算我们要离婚,难道连说话都不能说了?”
童文平转而问江梦:“小梦,你是不是打算好了,这辈子都不跟我说话了,心里的话都让别人来传达?你说你想离婚考虑了十年,最起码也要告诉我我错在了哪里吧,你这样不明不白的给我一个死刑,让我死的稀里糊涂。”
瞧瞧这话说的,还不知道自己哪里有问题,才认识几天别人都看出了他身上一堆的问题。
景夜嗤了一声:“谁不让你说话沟通了,你不是有前科吗,万一您又一激动一上头,动手了怎么办?”
童文平:“江梦你说说,我们以前吵得更凶的时候我动过手吗?今天这次纯粹是意外。”
“那谁知道你们待会儿吵得凶不凶,意外会不会再一次发生呢,要不然你们就在这儿聊,我们大家都听着。”
童文平:“你!”
他们夫妻间有太多私密的事,还有不少秘密,那是别人能听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