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难得正经,没有半分暧昧之意。
指尖蜷了蜷,宋枝蒽没接话,踩着宽大绵软的男款拖鞋走到祁岸身边,也蹲了下来,抬手摸了摸绣绣。
到这会儿,绣绣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眼前人似乎有些面熟。
湿乎乎的鼻子凑过去,在她手上闻了闻,注意力也渐渐从祁岸转移到她身上。
祁岸起身,抬脚轻踢了下绣绣的屁股,磁嗓哼笑了声,“也不算太没良心,对你还有印象。”
果不其然。
他刚说完这话,绣绣就十分娴熟地钻到宋枝蒽怀里。
心头那抹伤感立马被这个温馨的互动抚平。
宋枝蒽露出这一路第一个明朗的笑,撸着怀里温暖的大狗狗,声音都轻快许多,“怎么可能不记得,当年你不在,都是我——”
像是忽然触及到不可说,宋枝蒽顿时哽住,神色也凝滞下来。
目光不经意抬起,发现坐在沙发,双手交握搭在双膝上的祁岸,正意味深长地看她,“都是你怎么。”
宋枝蒽偏了下嘴角,垂眼低声说,“都是我在照顾。”
当年祁岸一走,绣绣在家里的地位骤降,易美茹不喜欢狗,更是管都不愿意管。
是宋枝蒽主动承担起每天遛狗,给狗喂饭洗澡的职责。
那时候她想的是,如果绣绣过得不好,祁岸回来一定会不开心。
她不想祁岸不开心。
只是没想到,这一切的担心都是徒劳。
祁岸根本就没想过回来。
后来宋枝蒽离开别墅,想着要不要把绣绣带走,易美茹反倒不让,说祁岸要把绣绣接到身边。
往事像旋涡一样拉扯着思绪。
祁岸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既然以前照顾那么久,那以后是不是更要多花一些时间照顾。”
宋枝蒽眉心一跳,由下至上迎着他的视线。
祁岸目光牢不可破地锁着她,不留给她一丝一毫叛逃的余地,“宋枝蒽,做人要有始有终。”
“……”
宋枝蒽很无语地看着他,“你这都什么歪理邪说?”
她正想说这是你的狗又不是我的,却被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
大概又是那个罗贝贝的电话,祁岸瞥了眼,眉头不耐地接起,那边语速很快地说了一堆,祁岸敷衍了几声,随后起身朝厨房那边懒散又松垮地走去。
“我哪有时间给他化肉。”
“你当初怎么不拿出来。”
“行了,闭嘴吧。”
语调是一贯的不客气,又有种上位者的强.横,听起来和对说话她的语气不大一样。
宋枝蒽朝那边瞥了眼,默默收回视线。
没多久,线条结实的手臂端着一晚丰盛的冻干和肉,递到她眼前。
宋枝蒽愣了愣,略有些呆地抬头,然后就看到眼前居高临下的祁岸。
“你来喂。”
他垂着眸命令,“我去那边弄点羊奶。”
漫不经心的两句话,熟稔得就好像两人是高中时的关系。
宋枝蒽抿了下唇,乖顺接过,放到绣绣跟前,等祁岸泡好羊奶回来的时候,绣绣已经呼噜呼噜吃得很香了。
“小屁孩。”
祁岸在宋枝蒽身旁蹲下身,修长大手rua了把绣绣的头,磁浑冷嗓卷着淡淡的笑,“就会看人下菜。”
“……”
“罗贝贝喂你你就一口不吃。”
宋枝蒽嘴角翘起笑,担忧的心情也好转几分。
只是尴尬接踵而来。
她蹲得太久,想要起来时腿突然抽了筋,整个人像是没骨头似的眼看就要栽倒,是祁岸起身捉住她细白的手臂,一把将人捞回。
单薄瘦弱的身骨撞到男生坚实柔韧的胸膛,两人气息也在这瞬暧昧地融在一起。
宋枝蒽心神一凛。
祁岸攥着她胳膊的手却没有第一时间松开,就这么若有似无地贴在一起,是比起拥抱还让人脸红燥.热的姿态。
偏偏这个时候,宋枝蒽肚子发出一声不合时宜的“咕噜”。
宋枝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