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王看向她们,岁微微垂头说道:“大师所言属实。”
商王见瘦削些的妇人不说话,心中也清楚是无话可说,便道:“去请大祭司过来,请他测日子。”说完转过头来,“事情究竟如何还要请大祭司说了才算。”
大祭司见商王相请有些疑惑,收拾好自己占卜的用具便随侍从一起到殿上。知道是为一对未婚夫妻测日子还有些惊讶,要了八字默默算起来。
算着便神色异常,犹豫着问道:“大王,请问这八字具体是谁的八字?这样的八字乃是万万不可相配的,女方有家破人亡之嫌啊。”
岁听到后倒吸一口凉气,震惊的看着亲家。她下意识的看向商王身后侍立的卫兵,又无措的看着商王道:“大王,这...她曾提议说街边便有大师,在那里测日子足矣,我便信了。”
说话间声音带着哭腔,哭诉道:“大王,我丈夫生前曾是大王龙虎营的千户长,求大王为我和我可怜的女儿做主!”
商王本想看钰的热闹,让他知晓随意拉来的定是个骗子,谁知最后竟是自己人出了问题。而她口中的千户自己也有印象,还因为他救下自己而提拔了他举荐的威做身边的卫兵。
他当初争得王位也是经历了诸多算计,怎么会不明白这其中的道道。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卫兵,说道:“既如此等国君离开后寡人即刻调查,决不允有谁算计战死将士的亲人。”
说着便请妇人暂且去偏殿,他则与山青国君推杯换盏,谈天说地。
钰待了没一会儿后便说道:“此行是为呈上国书,我们国内还有事不便久留。”
商王神色暗了暗,见钰这样不愿待在朝歌心里有些异样。但既然呈上国书自然还是承认自己是共主,其他的暂且不去计较。
“朝歌也有不少好玩的地方,你身边的祭司也可带你一起转转。你们地处偏远,好容易来一次也得多看看才是。”
钰微微弯腰行礼,带着御时转身离开。到牛车旁时先跳上去,转身便要拉御时上去。
御时见盛情难却,也只得将手放上去。钰对车夫说:“先去驿站将东西放下。”
他看着御时的眼神有些奇怪,盯了半晌说道:“商王既邀请我们逗留些许时日,也该停下修整几日才是。你做了我的祭司,不如便带着我一同游览?”
御时定定的看着钰,垂下头嘴角微微扬起说道:“我名御时,国君有令不敢不从。只是来朝歌一趟,不知国君有没有需要带给王后、王子的礼物?”
他虽然对国君有些想法,但...只怕他早已娶妻生子。自己不过是无根浮萍,虽有心留在国君身边,却也万万不会忍受他身边有妻室。
自己的相面之法不知为何在国君身上失效了,竟是什么都看不出来。也只能用这样稍显突兀的话试探一二,可别山青王早已有了王后,自己还傻乎乎的陷进去。
钰听了御时的话微微眯了下眼睛,“我并无王后妃子,不过随意转转即可。我既认下你做祭司,直呼我为‘钰’就是了。”
他看着御时一脸淡然,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自己长这么大才看上这一个人,却是个男子。想来他是喜欢女子的,否则怎么会不正眼看自己。
不过...既然做了山青国的祭司就是山青国的人,自己为君他为臣,由不得他不从。
想着便道:“你该是比我了解多些,今日就麻烦祭司了。”
御时听钰所说也放下心,提起兴致和钰说着自己云游这些年的趣事。钰常年在王宫中少与外界接触,此时听了那些奇闻异事也觉得新奇。
说着话就到驿站了,钰跳下牛车伸手将御时扶下。御时总觉得有些怪异,即便要展现礼贤下士也不必这样。
被握住的手微微发烫,国君的手很细腻,和自己布满茧子的手并不相同。
钰面无表情的对身后的卫兵说道:“我和祭司一起转一转,你们分两个人跟在身后即可。”
卫兵队列中迅速分出两个人跟在他们身后,钰点点头便拉过御时一起离开。
卫兵首领看着他们的背影,做个手势说道:“你们隐藏在一旁保护王和祭司,不要露面。”
周围十来个卫兵迅速隐藏换好衣服隐藏在人群中,钰也知道暗地里仍有保护的卫兵,早已习惯了这些也并不感到别扭。
街道其实并没什么好看的,都是灰扑扑的一片。御时看着一旁踩着奴隶背下牛车的人,奴隶面上的顺从让他心里有些异样。
钰看着御时目光的方向,笑着拉过御时的胳膊说道:“走吧,你在瞧什么?”
御时回过神微微笑了一下,转身说道:“去外城街吧,那里今天有圩。”
外城生活的大多是一般的百姓,原就比内城更热闹些,况且今天赶圩人也更多。
卫兵看着来历不明的祭司将大王引到城外有些担心,但看大王并无意见也只能沉默的跟在身后。
他们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上,不少百姓见了都悄悄避让开。那位大人身上的衣服虽然是并非朝歌内的服饰,却也是富贵人家才穿得起的。
钰看着这里人挤人的样子有些新鲜,距离自己很遥远的市井气息似乎一下就靠近了自己。这里的百姓神色都很鲜活,并不像王宫中的那些侍官死板僵硬。
正与钰说话的御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看到他们二人有些惊讶的妇人,认真听着钰描述自己的宫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