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盛悉风肯定的回答,赵梦真瞬间被点燃了:“侯雪怡是吧?怎么哪哪都有她啊,操!”
她猫在厕所隔间里,气得火冒三丈:“我看她给他喂葡萄他不吃,还想算他是个人,结果人家都快坐到他身上去了他也不躲,最过分的是什么,他发现我拍他了,居然没有一丝慌乱!没!有!一!丝!他眼里到底有没有你这个老婆?”
相比之下,盛悉风的关注点很特别:“葡萄,徒手啊?”
赵梦真被噎到:“不然?徒嘴吗?”
“不是。”这么说盛悉风就懂了,“拿个叉子他就吃了。”
“我凑。”赵梦真破口大骂,“什么品味,大过节的,他放着你这种level的老婆不陪,宁可跑出来偷吃这种骚货?”
赵梦真还在骂,盛悉风的思绪却飘远了。
幸亏刚才没答应江开一起跨年,人家随口一逗她,其实早有安排。
她答应才是蠢了。
赵梦真的休息时间即将结束,外头有人敲洗手间门,催促她赶紧上台。
她走之前匆匆给盛悉风发了定位。
梦想成真:「过来抓奸!」
盛悉风没有回复,她在钢琴前坐下来,手指无意识地爬了两把音阶。
赵梦真的微信又来了,连着三条语音消息,在嘈杂的音乐干扰下竭力嘶吼。
“草!我一个转眼,你老公不见了!”
“侯雪怡也不见了!”
“要不……”到这里又有人催她上台,她正在气头上,迁怒人家,“来了!催你妈呢催?”骂完继续,“要不要我陪你去附近酒店找人?”
狗男女!盛悉风揭竿而起。
breeze:「找他干嘛,就他会乱搞?」
她摔上钢琴盖,点开和钟尔的微信聊天框。
breeze:「妮多,去蹦迪吗?」
妮多是粉丝对钟尔的爱称,当年许听廊给她起的,她家乡“耳朵”的方言。
钟尔最近沉迷许听廊,自觉淡了别的社交圈,这会刚好也闲得发慌,秒回。
你可爱的爹:「去」
你可爱的爹:「不过你老公不是回国了吗?你一个已婚妇女,还能这么玩的?」
breeze:「我不但要去蹦迪,我还要点二十个肌肉猛男」
breeze:「你也一样,往骚了穿」
breeze:「我允许你今天暂时不和狼狼组cp」
连嗑生嗑死的cp都舍得拆,足以可见盛悉风放飞自我的决心,她从衣帽间翻出蹦迪装备,吊带皮草、黑丝小高跟,火速换好出门,和钟尔会和。
钟尔前段时间绯闻闹太大,近期很收敛,今天穿着相当保守,口罩帽子框架眼镜,全副武装,将脸挡了个严实。
把盛悉风冲破婚姻围城、拆除道德枷锁的决心衬托得更为孤勇。
二人进到定位所在的酒吧,赵梦真正在台上献唱,盛悉风远远用眼神跟她打了招呼,由侍者领着到二楼的卡座坐下,接过点酒单。
她不看价格,手指在洋酒分类旁,直接一溜竖着划下来:“一样来一个先。”
“女士你们两个人的话,这些可能太多了。”侍者好心提醒。
“不多。”盛悉风阖上点酒单,摆明了来寻欢作乐的,“把你们店的帅哥都给我叫出来。”
第12章
小伙子们对两位年轻貌美的富婆分外热情,宛若饿了十天的狼见到带血的肉,双眼都放着精光,所言所行极尽勾引之能事,十八般武艺全使了出来。
钟尔倒是挺坦然,就是最近心思全在许听廊身上,连逢场作戏都不肯。
盛悉风就没那么自在了,家教和性格使然,她和异性接触的经历不多,更何况直接面对这些混迹夜场的人精。
在直白的眼神、露骨的调情和暗示性极强的肢体接触接连的轰炸下,她硬着头皮坚持了十几分钟就举旗投降,拉着钟尔离开重重围堵,pub外,冷冽的新鲜空气迎面扑来,呼吸瞬间通畅。
熙熙攘攘的深夜街头雾气弥漫,来往的人群嬉笑不断,湿冷的空气里像漂浮着无数尖锐的冰碴子,直往行人身上招呼。
俩人进到咖啡厅取暖,钟尔显然早已料到这个结果,镜框后的眼睛明显带着戏谑。
“我真怂。”盛悉风想自己确实不太争气,如果是江开面对刚才的盛况,一定左拥右抱,不亦乐乎。
想什么来什么,手里手机一声震动。
比沈锡舟帅一点:「在哪」
这是知道奸情败露,试探她口风来了?盛悉风拒绝在这种时候给他眼神,直接锁屏,装作没事人一样跟钟尔扯东扯西。
零点临近,两个姑娘从咖啡厅出去,对着隔江林立的大楼上滚动的外屏等候倒计时。
年月更替,新的开始赋予人们重头再来的希望,欢呼声此起彼伏,周遭的情侣忘情拥吻。
朔风凛冽,盛悉风拢紧皮草,奈何两条腿几乎是光着的,还是冻得牙关直颤,她拂开面前散落的发丝,给钟尔送上祝福:“妮多,希望明年这个时候,你和狼狼也可以一起来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