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里皆是一阵哄笑。
却见刘正山神色并无变化,含笑见礼,一派儒雅君子模样,“黔墨县河清村里正刘正山。”
朱阔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茶叶呸地吐在地上,才半抬眼,“师爷,他是河清村里正?”
“回大人,”师爷附身,谄媚道,“小的记得是有这么个人。”
朱阔听完,小拇指掏了掏耳朵,“河清村里正是吧,本官说话岂有你插嘴的份……这黔墨县令让与你坐可好?!”
听见这话,在场的捕快都倒吸冷气,生怕这怒火波及自身。
刘正山却好似没有丝毫眼色,仍旧不卑不亢,“县令此话折煞我了,我区区一个里正,岂有县令之才。”
“是吗?”朱阔眯眼看刘正山,“你倒还晓得自己几斤几两……来人!把他一块抓起来,带回衙门!”
他吩咐,周围几个虬髯捕快齐齐应声,“是!”
继而刀刃朝向刘正山,将三人团团围住。
闻声赶上楼的李掌柜和赵师傅大惊,忙给朱县令说软话,“朱大人您高抬贵手,放了他们吧,这东福楼就这么大,可经不住您这么折腾啊!”
朱阔乜斜双眼,“李掌柜……莫非你是山珍海味吃腻了,也想尝尝牢饭的滋味?”
李掌柜正欲说什么,顾风檐先开口打断,“李掌柜,你的心意我们心领了。”
只这一句,李掌柜便已知他是何意,摇摇头,拉着赵师傅下楼去了,赵师傅人心热,恶气没出,愤恨不平地絮絮叨叨……
顾风檐缓过劲,恶心感消散大半,他心疑惑,回想昨日吃的东西,在想到底是什么东西叫他直犯恶心。
霍端目光关切,“阿檐,还好吗?”
拿了杯温热的茶水给他。
顾风檐接过喝了一口,突然回忆起来了,登时他看霍端目光不善,低声骂道:“你混蛋!”
“啊?”霍端莫名其妙……怎么倒个水还挨骂了。
千错万错都在他身,顾风檐就是骂他什么他都愿意。
“是是是,”他笑着哄,“我是混蛋。”
顾风檐灌了一杯茶,胃里渐渐平息,只是瞪着霍端。
旁侧师爷看不下去了,呵斥道:“你们还得什么?!还不把这三个刁民押下去?!”
一群捕快猛地惊醒,不管对错,刀架在三人脖颈上,手臂倒剪,扣上了枷锁。
“滚开……别碰我!”顾风檐大怒,挣开束缚。
他看向一脸得意的朱阔,冷笑道:“朱大人……可还记得姚春兰这个名字?”
登时,朱阔双目圆睁,唰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你、你是谁?如何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