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商络闭了闭眼,开始摸口袋,却摸出了一堆棒棒糖。这些棒棒糖此刻在楚商络眼里无比的讽刺,讽刺他蠢,讽刺他为了别人而改变了自己,失去了自我。
楚商络车窗,将棒棒糖全部扔出了窗外。
这些五颜六色的棒棒糖随风而去,不知道滚落到了哪里,连同他这一段心甘情愿自我感动的爱情一并消失了。
楚商络转头看向身边开车的程季林,声音沙哑:“有烟吗?”
“抽屉里,自己拿。”
楚商络拿出烟,生涩的点燃,狠狠吸了一口,继而猛地咳嗽了起来。
程季林问道:“怎么了啊你?”
楚商络夹着烟的手指不受控制的颤抖,火星落在肌肤上烫出了一个红印。
“没什么,太久没抽了。”
他望着窗外,又狠狠吸了一大口,香烟入肺,颓废的快意缓解了钻心蚀骨的疼。
楚商络放空的眼神里渐渐回了点光亮,他笑了下,“抽烟真他妈舒坦。”
从今往后,他不会再为任何人交付真心,更不会为任何人改变自己。
程季林看着楚商络比黄连还苦的笑容,想了想说:“爱情,只会影响你赚钱的速度。”
楚商络这次笑的真心了些,“但愿我还能有钱赚。”
*
再次从工商局回来时,已经是晚上了。
楚商络这一天只是早上在飞机上睡得几个小时,现在疲惫不堪。
但他并没有直接回到那个到处是任骄明痕迹的家,而是去了送曾经送给任骄明却被任骄明拒绝的拳馆。
拳馆里漆黑一片,一个人都没有。
楚商络开门进去,打开灯。
这里的一切都是为任骄明准备的,当初准备时心情有多甜蜜,此时心情就有多恶心。
楚商络戴上拳击手套,对着沙袋使出了全身力气打去,恨不得将沙袋打穿,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满胸腔无法抒发的怒火和心痛。
他毫无章法的打着,眼前的景象却越来越模糊。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他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骂自己不争气。
不就是被人骗了吗?有什么好哭的。
可眼泪却更加汹涌,浸透了衣襟。
他很难受,想出声说点什么,吼一嗓子发泄,可最后他也只是咬紧了牙关,没有泄出一丝声音。
他把所有委屈愤慨发泄在了沙袋上,一拳又一拳,手掌被打得生疼。
可这点痛算的了什么,都不及他心痛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