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骄明车胎扎了后,他叫拖车时,正好看到开车过来的姜嘉,他就把人拦下,坐姜嘉的车过来了。
姜嘉见任骄明看得目不转睛,笑着用手肘撞了撞任骄明,“咋样,后悔了吧?”
见任骄明不理他,他就继续说:“我以前觉得楚商络是个娇气吹毛求疵的人,不仅是我,我圈子的兄弟都这么觉得,因为他走到哪儿,都能看到他秘书在伺候他。我第一次对楚商络有印象时,你还没去楚氏,他秘书是个白白净净很儒雅的男人。大家在酒会上用餐,他长得好,本来就容易引人注意,但最让我觉得有意思的是,有道菜是鱼,他秘书一根根的给他把鱼刺剔出来让他吃。我从小娇生惯养我都没用谁给我剃鱼刺,他名声不好就从那一天开始的。”
他瞄了眼眼睛长在楚商络身上的任骄明,目光炯炯地看向楚商络,“他种田这段时间我真对他刮目相看,他真的什么都会,无论是下水插秧,还是在烈日里刨地,就和他那些亲戚们一起风吹日晒的,有时候就坐在田里直接啃盒饭,娇气吹毛求疵这种词根本就和他不沾边。一问才知道楚商络很小的时候就跟着他爸吃过这种苦了。前两天我和他吃饭,桌上也有条鱼,楚商络也没用谁挑刺夹起就吃,然后他就被鱼刺卡了。”
姜嘉想到当时的情景,忍不住笑了两声,“我也不知道该说他可爱还是心大,林治跑来给他灌醋。后来听林治说我才知道,楚商络吃饭随意,看到什么就吃两口,也不会吐鱼刺,经常被卡住,但由于他太不在意这种事,第二次看到鱼还是会忘记夹上几口吃,结果又被刺卡住,所以很多时候真的不是楚商络非要求秘书伺候他,给他挑鱼刺,是他们真的看不下去了,见楚商络生活太随性了,随性到了糟糕的地步,他们都是主动照顾楚商络的。”
任骄明沉默着,他又怎么会不知道,毕竟和楚商络在一起那么久,有多少时刻他并不是装的,他是真心在照顾楚商络。
陆闻过来找楚商络时,看到门口的任骄明,脸色黑了一下,看似在笑实则眼里满是寒霜,“这个地盘姓楚,不姓温,你还是回自己的地盘比较好。”
任骄明对陆闻视若无睹。
陆闻顺着任骄明的目光看去,说道:“世上没有后悔药,也没有回头草给你吃。”
任骄明冷冷的开口:“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
大棚里的草莓种完,楚商络还不知道身后三个人盯着他,他随意抹了两下手,往门口退去,楚涵拿起水管统一给棚里的草莓浇水。
姜嘉看楚商络不忙了,立即扑向楚商络,他抱着楚商络的腰,黏黏糊糊的,“我买了火锅底料,咱们晚上吃火锅啊!”
楚商络被姜嘉黏糊的都快习惯了,他按着姜嘉的头往外推,“撒手,你像个没骨头似的,能不能站直了。”
姜嘉嘿嘿笑着把手伸向楚商络的胸膛,就被楚商络一脚踢开了,姜嘉往后踉跄了两步,正好撞在给草莓浇水的楚涵身上,楚涵一哆嗦,水管里的凉水全浇楚商络身上了,一瞬间楚总裁就成了落汤鸡。
楚商络暴躁地擦着脸上的凉水,“……你们他妈的……”
楚涵和姜嘉吓得不敢吱声了。
深秋水寒,楚商络直打哆嗦。下一刻他就被披上了一件外套,一抬头,对上了任骄明的眼。
任骄明紧紧捏着衣领,不让楚商络脱下来,“天太凉,脱了会感冒。”
陆闻手里拿着外套,他也就比任骄明慢了一步,任骄明就把他活抢了。
陆闻皱了下眉,任骄明以前真不是个会抢活的,楚商络哪里不痛快都是他第一时间发现、反应,现在任骄明这样,不管是真后悔还是真爱上楚商络了,都足够让他有危机感。
这种危机感是藏在陆闻潜意识里的,读大学的时候,每门学科他都是第二,第一都是任骄明,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会把任骄明当做竞争对手。如今他们都盯着楚商络,更是情敌。
陆闻走过去,“楚总,穿我这件吧。”
楚商立刻甩开了任骄明的手,将衣服扔到地上,接过陆闻手里的外套穿上。
任骄明眼神阴沉地看着地上的自己衣服。
陆闻拉起楚商络,“楚总,回屋里换身干的。”
“走吧。”
二人谁都没看任骄明,走出了大棚。
任骄明沉默了许久,最后蹲下来捡起了地上沾满淤泥的外套,眼底满是阴鸷。
楚涵一边浇水,看了眼任骄明,低声道:“活该!我小叔喜欢你的时候捧着你,全公司上下的人都得让着你,我当初还被你打了,小叔都护着你,现在络小叔看不上你了,你都没地上的草莓苗值钱!呸!”
任骄明冷眼看向楚涵,楚涵被那凶狠地眼神噎了下,随后哼了一声,“反正你现在打我,我小叔肯定不护着你,他得护着我,我是他亲戚,你是他的仇人。”
任骄明不再搭理楚涵,转身出门,他面上如常,可也只有他知道现在他的情绪多糟糕。
他从来不是个情绪容易波动的人,唯独在楚商络这,他感到了太多他以往没感受过的情绪,也是在楚商络这,他的所以克制化为乌有。
晚上楚商络吃了火锅喝了酒,几个人围在一起吃吃喝喝,说说笑笑,任骄明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过楚商络可不在意任骄明去了哪,他喝着酒,想着任骄明爱去哪去哪,跟他没一分钱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