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习惯了?我出月子了,能走出毡包了。”蜜娘靠在男人身上,“没喝酒还迷糊了?”
巴虎还真是做习惯了,“那我先出去了?”
蜜娘点了下头,坐下来开始剔鱼刺,等她喝了鱼汤吃了鱼肉,端碗去灶房的时候看到木香小脸红扑扑的坐在大黄的狗窝外边,怀里还抱着一只狗崽。
蜜娘喊了一声,走过去问:“喝酒了?”看样子还喝醉了。
“喝了碗马奶酒。”木香有点晕,抱着狗崽痴痴笑,“等我有家了我也养只狗。”
“想养等狗崽断奶了你就能抱一个走。”蜜娘拉起她往屋里走,吃饭的那个毡包热火朝天的,劝酒声不断。
“谁还劝你喝酒?盼娣跟兰娘她们也喝了?”
木香头晕但脑子还是清醒的,“海日大婶,她说马奶酒不醉人,但我好像酒量不行,就连莺娘那丫头喝了一碗都没感觉。”她把狗崽放回狗窝里爬起来跟蜜娘走,“我现在不养狗,狗跟了我要吃苦,还是留你们家里,我以后再养。”
海日大婶是朝鲁大叔的妻子,是个爱热闹的人。
“那等你想养的时候我送你一只。”蜜娘倒了一碗水给她,看她眼神的确还是清明的就没让她睡。
马奶酒酒劲不大,散席的时候木香就不晕乎了,她跟着盼娣她们帮巴虎收拾残羹冷炙。走的时候巴虎去库房里拿了六块儿酥油放篮子里,又砍了半块儿砖茶让她们带回去打酥油茶喝。
“巴虎,蜜娘,那我也走了。”巴虎娘在其他人收拾桌面的时候她就出来了,她今天被海日劝的喝了不少马奶酒,浑身发热,脑子也比平日转的快。她也是糊涂了,在去年冬天之前她不乐意来打搅巴虎的生活,所以不管巴虎再怎么说她都不曾过来住过,但就因为三月份后巴虎态度变了,她又生出了不甘心,真是糊涂了。眼见巴虎终于不受她跟他爹的影响,有家有妻有儿有女,好事啊。
她这次没嘱咐巴虎跟蜜娘好好过日子,她儿子从脱离那个家之后就一日比一日好了,她也是刚刚才反应过来。
“你没喝醉吧?”巴虎盯着她,他在席上注意到她喝了不少,去拦了一下也没拦住。
“马奶酒不醉人,我晕都不晕。”
蜜娘仔细瞅了两眼,除了呼出来的气有酒味儿,看不出喝酒的样子,“你没喝酒吧?你没喝就骑马赶着勒勒车把娘送回去。”
看吧,她来就是给她儿子添乱的,妇人没拒绝,趁巴虎去赶车的时候她进屋看了看两个孩子,什么都没说又出去了。
蜜娘等车马走远了才进屋,风里都带着花香了,也不知道她的蜂箱怎么样了。
作者有话说:
照旧
第七十一章
其其格跟吉雅七月初三出生,满月了也就到了八月,蜜娘算了一下,再有半个月又该转场了。等晚上一家人躺在床上的时候,蜜娘问了转场的事。
“是该准备转场了,今年怎么过这么快?感觉没过多久又要回古川了。”巴虎支起头看床内侧的人,昏黄的烛光打在她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隐在黑暗里,影影绰绰勾人得紧。生了孩子后她的身段越发玲珑有致,丰腴不减,眉宇间没了一年前的青涩,平添一份诱人的风韵。
男人的眼神赤衤果又火热,蜜娘哪能没察觉,她垂下眼捋了撮发丝到胸前,白嫩的手指若有若无地抚过,引着对面的眼神随着她的动作挪动。
一声响亮的吞咽声打破了无声又灼热的夜晚,两人默契地坐起身,男人先下了地,等蜜娘跨过床中间睡的两个孩子,刚迈脚就被拽住了腿抱了起来。
唯二的两只母鸡在狗窝旁边扑棱下翅膀,爱管闲时的狗崽汪了两声,声音透过几层毛毡传进屋,但远不如毡包里急促的喘气声吵人耳朵。蜜娘抱住巴虎的脑袋,居高临下的在他眼睛上耳朵上轻啄,被按住脖子时她紧紧缠住男人窄瘦的腰身。他馋了,她也想了。
地上铺的毛毡没用上,怕吵醒床上的孩子,巴虎抱着蜜娘走到毡包的最边角。蜜娘怕撞着头只好俯着身,刚好方便巴虎嘴上动作,他紧紧箍住腰上的两条腿,舍不得放。
门开了又关上,睡在狗窝里的大黄钻出去伸了个懒腰,看到巴虎手里的奶桶,摇着尾巴跟着人往外走。
牧仁大叔睡在靠近河边的毡包里,有脚步声靠近他立马就醒了,拎了枕下的砍刀大声问:“是谁?”
“我,你睡你的,我出去看下牛羊。”巴虎拎了个木桶大摇大摆往河下游走,大黄跟在他身后摇尾巴,他难得的没搭理。
去了羊群里又被朝宝当贼喝了一声,他总算是挤了两碗牛奶才往回走,生火煮奶的时候给大黄舀了两勺,难为它巴巴跟了一路。
牛奶刚端进屋,其其格闻着味儿就醒了,眼睛还没睁开声音就发了出来,她一哭,吉雅也跟着哭。
两人分别抱起孩子坐毛毡上,两个碗就放床上,一人拿个木勺往嘴里喂。但两个孩子都不习惯这种吃奶方式,吃个奶也不顺心,就算填饱了肚子也哼哼唧唧地哭了一场,哭累了才肯睡。
巴虎挨了两脚屁都没敢放,低眉顺眼地窝在床下小声认错:“我以后肯定不乱来,你睡,我等他俩拉了尿了换洗干净了再睡。”
蜜娘早就累软了,骨头都是酥的,折腾了这么久眼皮子都黏一起了,一听睡这个字倒床上就着,后半夜孩子吃奶都是巴虎抱着她给孩子喂的。
还别说,这个体位让他感受了一番给孩子喂奶的滋味,有些理解了巴拉的感受,越是没有越是想体验,难怪它喜欢把狗崽揽在肚皮上睡觉。
蜜娘次日早上醒来的时候还问巴虎后半夜喂孩子喂的还是牛奶?她怎么没有她被叫醒喂奶的印象?
“不是牛奶,我帮你喂的。”晨曦明亮,男人脸上的坏笑一览无余。巴虎走到床前从背后揽住蜜娘,下巴压在她头顶,嗓音清亮的给蜜娘讲解他昨晚是怎么帮忙的,“俯视的视角没有平视看着动人。”他拍了拍她露在被子外面的腿,裆裤下摆露出了几个青色的指印,巴虎忍不住摩挲一下。
昨夜的记忆再次浮现,蜜娘动了下腿,在男人的手腕上掐了一下,疯了不成,大早上的就发/情。
“饭快好了,快起来吃。”巴虎是进来看孩子醒没醒的,他咳了一声快步出去,对在外等着的牧仁大叔说:“两个孩子都还没醒,你中午回来了再抱。”
“多睡觉长得快,那我晌午早些回来。”老头说完也没走,他跟在巴虎身后进了毡包,低声问:“东家,你是不是还没给蜜娘说过改口喊我喊叔的事?她昨天还喊我大爷。”
“应该是一时改不过来,喊顺嘴了。”巴虎看老头儿还挺在意,只好点头说:“我们下次注意。”他也有喊岔的时候,尤其是人多的时候,其他人喊牧仁大爷,他也跟着顺嘴喊了。
“我还以为你没给她说。”或是蜜娘不同意孩子喊他阿爷,知道是喊岔了老头儿也就放心了。
“那我去挤牛奶打黄油。”牧仁大叔出门了又拐进来,“羊毛都剪完了,这两天就开始洗羊毛择羊毛?”
“嗯,你看着安排。”巴虎看重的是鞣制皮毛,牛皮羊皮值钱,洗剪羊毛之类的活儿他都是交给了牧仁大爷。以前是朝鲁大叔,今年换了新的男仆,他一时还没看好合适的人。
昨夜里两个孩子喝了煮牛奶,除了喝的方式不顺心外,也没别的不适,蜜娘观察了一天才放心把两个孩子交给巴虎带,她要骑马带上大黄去看看她的蜂箱。
“要不我把木香请来帮忙看着孩子,我跟你一起过去?你也不知道具体的位置,而且还是第一次单独骑马外出。”巴虎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