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对付师兄有小心思,所以才不能与我一道?”
程昭昭听了当即一愣,“怎么可能!”
“阿妩,你切,切不可胡言乱语!”
她心虚至极,慌忙之下被自己的口水呛了几道。
江妩赶紧来拍她,笑得越发俏皮:“你瞧你,我不过就开个玩笑,就把你急成这样,不要一道便不要一道,急什么!”
“我,我……”
“好了,我晓得。”江妩朝她眨了眨眼,“明日便是月底的督察考试,我也不耽误你了,你好好休息,我也要回去睡觉了。”
“嗯……”
程昭昭送走她,总觉得她话里透着古怪。
但江妩的最后一句话却叫她醍醐灌顶,再顾不上别的。
明日便是每月一次的考校!
她拍拍脸,要自己赶紧醒神。
这一个月来,虽然她一直跟着课堂的进度学,但要说自己额外学了多少,却也没有。
悬知堂里的小萝卜头各个都是年纪比她小的,全都像卯足了劲的小老虎,又会学又会玩,她在这群人当中,实在不占优势。
是日挑灯夜读一宿。
第二日的考校,她坐在考场,昏昏欲睡,考完后不仅没有想象中的放松,反而倒头栽在桌上就睡。
山间凉风习习,等她冻到醒来时,身边恍惚坐着一个人。
高大,清俊,腰板挺直,刚正不阿。
她睡昏了头,喃喃喊道:“付大哥。”
“?”
“表姐!”
苏衔青一脸正气的模样吓醒了程昭昭。
她伸出去、欲攀上他胳膊的小手也讪讪停在半空。
“怎么是你?”
她迷迷瞪瞪地问。
“不然表姐以为是谁?”苏衔青拿着一份今日悬知堂的考卷,颇为叹息,“表姐不是想升至明晖堂嘛?今日这考题我看了,对于表姐来说,还是有些难度,故我来为表姐解答解答,表姐做题时有何不懂,都可说出来。”
“你,你不是近来有些忙吗?”
几日不见苏衔青,程昭昭发现自己居然很可耻的,已经习惯了付清台的陪伴。
自家表弟目前已经从身边最信任可靠的男人,暂时沦落到了第二。
苏衔青纯真的表情写满疑惑:“我并未很忙,表姐一直未来找我,我还以为表姐是自己闭关好好学习了。”
“昂?”
程昭昭小脑袋懵了片刻,终于想起自己为何潜意识里觉得表弟很忙。
因为付清台当初教她写课业的时候,寻的烂借口就是表弟在忙。
在忙什么,却不知道。
而她猪油蒙了心,被他的美色所迷惑,便也接受了这个粗陋到不能再粗陋的借口。
毕竟表弟真实忙不忙什么的,有什么要紧的,要紧的是付清台给她补课,他们才有机会单独相处。
可是现如今表弟戳破了这层糊窗户的纸,她只觉得脚趾扣地似的尴尬。
苏衔青久未见自己这位表姐,喋喋不休:“要说忙,其实最近最忙的要数付大哥,临近中秋,师长们叫我们开始写各种祝语送往大启各地交好的书院,交由付大哥检阅,寄出,最近看他有时是脚不沾地呢。”
“是吗?”
程昭昭思及他近几日在自己面前的表现,觉得他这几日不是挺闲的?
“不过我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表姐。”
苏衔青单纯的小脑袋动了动,悄声告诉她:“付大哥虽忙,但前些日子也问了我中秋是否想要下山,表姐如若想下山,说不定我可以同付大哥说说。”
你同付大哥说说?
程昭昭心下不服,觉得自己同付清台如今关系也不是很疏远,苏衔青可以仗着关系好同付清台说,她为什么不可以?
于是她突然昂了昂脑袋,抵到自家表弟的肩膀上,与他眨着眼睛道:“我,不!”
“?”
表弟表示不理解。
“我要下山。”程昭昭趴在他耳边,“但是我要自己去同付清台说。”
表弟欣喜不已:“表姐是想要学会自力更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