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走到一个正在整理花草的花匠旁边,看见他身旁一些花花草草的时候,原本只是随意一瞥,却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那花匠有些惶恐地朝她行了礼,姜虞倒并不在意,随意摆了摆手,然后仔细看了看其中一株植物。
这株植物开了些白色的花,乍看上去并不稀奇,不过却让姜虞感到有些眼熟,她心里有了些猜测,因此她便开口向系统询问道,“这个,是不是……”
“经系统扫描确认,是锦葵科,一年生草本至亚灌木,草棉。”
得到系统的确认之后,她心中实在诧异万分,这居然真的是她所想的那种植物,棉花。
“所以为什么,棉花,会在我的花园里。”
她实在是大感不解,在她的印象里,棉花就应该种在地里,为什么会出现在一群花花草草里面?这也太奇怪了。
她以前曾经去过某个同学家中,那个同学家里有许多农田,其中正好种了棉花,她当时还指着那些花,疑惑的问对方这是什么植物?
在被对方告知是棉花的时候,她还有些诧异。因为她只从书里面了解过这种植物,其实是没有真的见过的,而且从名字上看,很容易让人误解棉花就是它的花。
没想到棉花是会正常开花的,而且这种花颜色不一样,刚刚开始是乳白色,后来随着时间和光照的变化,就会慢慢变成浅黄色,红褐色。
并且花掉落之后结出来的果实是棉桃,其中棉籽上表皮的毛纤维才是棉花。
那一趟确实让她长了不少见识,因此她才能认出眼前这种植物。
“应该是因为,这个时候的人们还未认识到棉花的作用,只把它作为一种观赏性植物。”
棉花和观赏性植物,这两个词放在一起,实在是让姜虞觉得有些神奇。
原来这个朝代还没有开始棉花种植,她心中暗自想着。
如此说来,好像确实是这样。
这个时代的平民所穿的衣服一般都是麻或者葛制成的布料,那些贵族穿的则是更高级别的丝绸或是由动物皮毛制成的裘皮。
而且棉花都是后期从其他国家大洲那里引进来的,并非本地土生土长的作物,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花园里?
“这东西,是哪儿来的?”她指着眼前的植物开口问道。
下人似乎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为什么国师要单单点出这种植物来,但他还是恭敬的开口回道。
“正是前些日子,一名赵姓商人献上来的。”
“查查那人是从何处来的,再带他来府上一趟。”
侍从拱手应下,没过多久,他们就把对方查了个底朝天,还顺利找到了暂住在客栈,还未离去的赵廷。
这人是个游商,干着些倒买倒卖的生意,便将此处价格低廉的产品收购去,卖到别的稀缺价高的地方。
不过与常人不同的是,这人喜欢四处游历,什么犄角旮旯,穷山苦水的地方。都曾踏足过,倒不像是其他商人,只固定在几个繁华的地方来回倒腾。
因此这么些年下来,他手里也没什么余钱,赚来的都在路途上花掉了,看上去不太像个商人,反倒像个旅行家。
因此正当这人在客栈苦恼着,接下来该做些什么营生赚钱,去往何处的时候,他的房间便被一群侍卫突然闯了进来。
那些家伙看上去一个个训练有素,好似官兵的样子,这一下子让他慌了神,脑中开始极力思索着,自己这些年来是否得罪过什么人,冲撞过哪位贵人。
客栈里的其他跑腿小二和住户们都探头探脑的,虽然心中有些害怕,但他们还是按捺不住看热闹的心,觉得这阵仗大得好似要抓逃犯一般。
“我家大人请您过府一叙。”领头的侍卫抱拳说道,神色正经,看上去也没有失了仪态。
毕竟国师对这人并没有什么恶感,他直觉这人反倒是撞了好运,得了国师青眼。
听到对方的话之后,赵廷这才勉强将自己提起来的心放下来,还好,还好,不是来抓他的就好。
他有些想问问对方究竟是哪位大人要见他,但是看他们这副冰冷悍勇的模样,最终还是不敢开口,把自己的话吞了回去。
算了算了,反正见了面他自然就知道了。
待侍卫领着他一路到了摘星楼前,他才一脸恍然,明白了过来,神色间还有些不敢置信。
难道,居然真的是那位国师要见他吗?
虽然他曾在几日前献上过一份薄礼,但他却不敢妄想自己这样低微的身份,能见到那位神秘的国师一面。
毕竟那位可是连圣上和太子都得礼遇有加,不敢怠慢的对象,如何会屈身见他一个小人物呢?
而且这些时日来,他也给许多贵人送过礼,那些拜帖无一回应,这当然也在他意料之中。
只是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他最不抱期望的人给了他回应,这是他梦中都不曾想过的事。
因此进了府中之后,他紧张兮兮地开始整理自己的仪容,尽量使自己能以最好的面貌面见国师,不敢冒犯对方。
他站在大厅中,前方还有一座屏风,阻隔了他的视线,很快他便见到了国师的身影出现在了屏风后方。
赵廷恭敬地朝对方行了一礼,即使那只是一道身影,他也不敢抬头肆意窥探国师容貌。
“此物是你献上的?”
姜虞开口,指着大厅里的那株植物问道。
在知道是国师要见自己之后,赵廷便努力回想着自己送上的礼,他猜测自己能得到国师召见,必定是因为自己献上的东西。
他在听闻国师喜欢那些花草之后,便想起了自己西昌国带来的白叠子草,虽然也不是什么名贵之物,但是胜在稀奇,京中少见,因此他才想着献上此物。
没想到居然真是因为这件东西,才引起了国师的注意。
他已在腹中打好了草稿,便直接开口道,“正是小人献上。此物乃是小人行商途经西昌国时发现的一种花草,当地唤之白叠子。”
“草实如茧,茧中丝如细纩,西昌国人多取织以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