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斐挺关心他的身体健康,回来之后看到宋铭哲这幅样子,还以为是工作太过于操劳,于是特意给宋铭哲放了个长假回去休整。
顾盛池的声音像最终敲定的审判锤,印证了宋星斐脑海里荒唐的猜想。
“你不在的期间,宋铭哲打着代理总经理的名号,用你办公室的公章和恒岳签了投资合同,不出意外地话,钱已经到了对方负责人的账户。”
宋星斐的脑子嗡的一声,瞬间陷入了空白。
顾盛池吸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刚接到消息,恒岳的负责人已经跑到国外去了,你现在上网应该可以搜到恒岳进口国外酒庄原浆进行勾兑,然后高价售出的新闻。”
宋星斐此刻坐在沙发上,双腿已经开始发麻,一阵剧烈的反胃感涌上喉间。
他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可是喉咙像被顽石堵住了一般,刚张开嘴,就被巨大的漩涡卷挟在其中。
一瞬间,他说不清那感觉是震惊,绝望,还是被背叛的愤怒。
顾盛池的声音还未停止,继续说道:“另外,就在刚刚我接到了线报,璨赢去年投资的瓷海涉嫌走私文物罪,警方也是接到相关举报,联系了几个国家的警局,今天下午查获了一批中国的文物。”
桩桩件件,顾盛池又陆陆续续地说了好几家和璨赢合作的公司名称。
“宋星斐,你不觉得璨赢最近的状况,像是有人故意为之吗?”
……
铺天盖地的暴雪掩埋了如残血般溅落在街角的爆竹,辞旧迎新的大雪遮蔽了视线,路边的灯光摇曳不定,像是马上就要熄灭了。
宋星斐下了车,很快地,他的头顶,睫毛,围巾,肩膀都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
“你怀疑是希里?”
这是宋星斐在电话里说的最后一句话。
宋星斐穿着并不大厚的浅灰色羊绒大衣,没有像往日一样梳成成熟利落的背头。
湿润黑色的刘海上飘落着几片的雪花,会所门前的霓虹灯光之下,被碎发半遮住的桃花眼此刻呈现出微微的茫然,五官显得柔和又无辜。
顾盛池举着雨伞到门口接人,看到宋星斐的时候目光不由得一愣。
在顾盛池为数不多的印象中,宋星斐始终是傲慢的,自私的,虚伪的,甚至残暴的。
如果不是足足看了两分钟,宋星斐就站在他面前,顾盛池简直没法想象宋星斐还有这样的一面。
宋星斐的皮肤在灯光的映照和暖黄色围巾的衬托下显得有些苍白,发丝湿润的滴着水,眼眶似乎还隐隐有些泛红,看上去很好欺负的样子。
虽然眼神和表情都显得疲倦又茫然,偏生那嘴唇却透着饱满的蔷薇色,让宋星斐整个人看上去有种即将破碎的美感。
顾盛池一时间有点失神,反应过来后迅速别过脸移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