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钦然有些诧异,他隐隐觉得沈安跟以前不太一样了,而且好像对林鹤也很不一般,像是…像是有些怕他。
但是明明表面看起来林鹤对沈安是不错的。
顾钦然也觉得矛盾,从最开始就是,林鹤对沈安伸出援手的行为和他对林鹤的惯常印象相驳。
他们班班长一直都很冷漠不近人情,精明,理智,利己主义。
收留沈安这事,对于林鹤的情况而言,绝无半点儿好处。
除非这好处,顾钦然看不见。
顾钦然又想起了林鹤在沈安咬过的雪糕上咬下的那一瞬,这种诡异的不对劲感越来越浓重。
他猛地一下抓住沈安的胳膊,拽住正要转身走的沈安。
沈安扭头问他:“怎么了又?”
顾钦然似乎还没斟酌出来一个很好的措辞,最后试探着问了句:“林鹤是不是欺负你?”
说到这儿,沈安可就有话要说了,他转过身来,拉着顾钦然大吐苦水。
“我靠,你都没法想象!他简直神经病控制狂!你见过哪个正常人要把人凌晨两点钟从被窝里揪出来站着抄古诗的!”
“就因为我吃了一个蛋糕给他留了一半!”沈安越说越是愤恨:“三天抽查一次单词,两天考一套模拟卷,全是他自己出题,你知道有多难吗,还罚抄,我手脖子都要断了!”他把自己的两个手对在一起让顾钦然看,悲从中来:“你看看,我这俩手形状是不是都不太一样了。”
顾钦然:“……”
沈安最后还是回了林鹤那里,在卫生间里冲凉的时候看见林鹤的换掉的脏衣服在洗手池旁,他顺手一拿,想要扔进大盆里。
结果靠近了一拿,就闻到了一股儿烟酒味,很浓。
就在这时,林鹤兜里的一盒东西掉了出来,沈安伸手去捡,拿起来看见是盒烟。
但是他从来没有见过林鹤吸烟。
或许是别人给他的?
他每日这么早出晚归,也不知道忙什么。
这么仔细一想,他虽然和林鹤住在一起,却对林鹤什么都一无所知。
但是林鹤却用足够量的学习计划表框住了沈安的时间与生活。
沈安把林鹤的脏衣服泡进盆里,有了上次洗衣服的教训,没敢再轻举妄动。
深夜林鹤回来,轻手轻脚洗完澡,爬到床上。
沈安没睡得很沉,热得睡不好,他翻个身过来,刚冲完澡一身凉气的林鹤就贴过来。
过了会儿沈安突然又翻来覆去,烙饼一样的,小动作一堆。
“乱动什么?”林鹤抬手按住他。
“有蚊子进来了,咬我好几口了。”沈安在被咬的腿上抓了两下,痒得不行。
“哪有蚊子?”
“真的有,怎么光咬我不咬你啊!”沈安感觉腿上被叮好几个包了:“你住的时间长这块儿的蚊子都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