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心灰意冷,看着林鹤,递过去钱,说林鹤再不高抬贵手,他这个家就要散了。
林濠也不知回去发了什么疯,嚷着闹着要退学,不上了。
又是绝食又是反锁门的,说他们再去找林鹤要钱,自己就再也不花这个家里的钱。
刘淑琴气得病倒,娘家人三天两头来闹,一家子没个安生时候。
林鹤最后没要那三万块钱,只跟他二伯说,以后就不要联系了。
这是要跟他们一家断了。
林明哲不知道事情怎么就走到如今这一地步了,拿着三万块钱的手抖了一下,望着林鹤说:“你这…你这是在怨二伯。”
林鹤没有说话。
他看着二伯稍显佝偻的背影,慢慢消失在雨里。
林鹤这边松口,他们家这边的事还要再处理一段时间,应该是没什么闲工夫再来找林鹤的麻烦。
拆迁款的事算是告了一段落。
胡柯壬听说林鹤受伤的事,说林鹤矿工这么长时间算是带薪假,没扣工资。
林鹤的脑袋拆了线,左边的位置剔秃了一块,长出来硬硬的发茬儿。
他买了一顶帽子,戴在头上,每天出去打工,日子跟往常无异。
倒是沈安从医院回来之后就怪怪的,晚上睡觉也嚷着惹,不跟林鹤贴着了。
林鹤心里闪过什么,但是也不动声色地没有多说。
明白沈安是察觉了什么,也想给沈安一些时间。
结果没想到的是他给沈安时间,沈安却不要。
林鹤这天从餐馆打完工回来,结果看到沈安难得没跑出去玩,竟然坐在家里的书桌前埋头写着什么。
沈安听见林鹤进来的声响,动也没动。
还趴在那写。
林鹤走近了,看见沈安手底下压着的是张粉色的纸。
“你在写什么?”林鹤靠近了,在那张信纸上打下来一片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