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竹溪看着楚岳峙,目光萧然地问道:“安亲王,竹溪斗胆一问,若竹溪这孩子生出来是个男儿,那么将来安亲王登基称帝,竹溪为后,安亲王是否能答应竹溪将这孩子立为太子,将来让他承继大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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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我知道很多人不看作话,但我还是想高亮一点:这是竹溪的孩子!不论任何时候,更重要的都应该是母亲,而不是把母亲的名字抹去,说这是【渣男】的儿子。孩子是母亲的骨血孕育,九死一生把孩子生下来的是母亲!不要把女性自身看作工具,身体是女性自己的,孩子同理,只有女性自己有权决定是否要孩子。母亲牺牲那么多,一句“渣男的孩子”就被轻易抹杀,我个人表示不能接受。
第74章领旨谢恩
司渊渟感到十分荒谬,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虽未再让楚岳磊碰自己,却还是让司竹溪被楚岳磊再伤害了一次,更没想到司竹溪会怀上楚岳磊的子嗣。
司竹溪要生下这个孩子,即便这是司竹溪的孩子,是司家的血脉他的亲人,可他真的就能毫无芥蒂地对这个孩子好吗?
也许能,也许不能。
但在这以前,更让他感到世事荒唐的,是司竹溪提出的这个请求。
原来有些事,当真都有缘由,而所有的亏欠,也终有归还的一日,只是不知所归还的是否是活着的人真正所求。
司渊渟突然失声笑了起来,楚岳峙本就还未能回过神来,骤然听到司渊渟大笑,先是怔愣一下,而后撑起身略显惊愕地看他:“司九,你笑什么?”
摇摇头,司渊渟抬手扶额,眼神悲怆眸中带泪,哑声道:“多么讽刺,先皇当初忌讳父亲也容不下司家,可如今竹溪却怀上有着楚家与司家血脉的孩子,若将来有一天当真是这孩子继位,那便是先皇自己将这大蘅国给了司家。司家用几百条人命换来了这天下,你说这是值还是不值?”
楚岳峙哑然失语。
因果循环,先皇种下的这个因,终究是在多年后,结成了果。那个时候,谁能想到有一天这大蘅国也许不再仅仅属于楚家,同时也会属于司家。
“楚家欠司家的,用这种方式偿还,也未尝不可。”楚岳峙说道,他回头看向司竹溪,“司家的人一样是大蘅国的百姓,大蘅国本来就该属于百姓而非一氏之姓。但是竹溪,我不能答应你。”
司竹溪并不意外他的回答,平静地问道:“为何?”
“你若愿意把这孩子生下来,本王定当视如己出,悉心教导,但是否立为太子让他承继大统,还需看他是否有这个资质,是否能将百姓置于心中,又是否有那个能力承担起做一国之君的责任。”楚岳峙并非因那是楚岳磊的子嗣而决绝,事实上他很清楚自己不会有后,所以心中早有打算,“你应当知道,本王与司九注定无后,从一开始本王就打算将来要从楚氏旁支挑一个有君王资质的孩子过嗣到膝下立为太子。而今楚岳磊赐婚,你若愿嫁给本王为妻,将来孩子降生便是本王之子,名正言顺的皇室血统,本王不会因他是楚岳磊的子嗣而不喜他却也不会因他身上有司家血脉便对他偏爱,因为这事关国家与百姓,绝不能因一己之私而草率决定。所以无论是谁的孩子,楚氏或是司家,哪怕是本王的亲生之子,本王都会一视同仁,将来传位也只会传给心中有百姓的贤能者。”
“竹溪明白了。”司竹溪整理好自己的衣衫重新坐下,随后看向司渊渟,问道:“表哥,你的意思呢?”
司渊渟在楚岳峙说话间便已压下了一时激动的情绪,楚岳峙伸手握住他的手时他也随之收敛起自己的失态,此刻面对司竹溪的问话,司渊渟并不打算说更多,只回道:“我的意思,你还不清楚吗?”
轻轻一颔首,司竹溪浅淡一笑,道:“司家祖训,凡司氏后人,必以百姓为先,忠贞不屈,投躯报明主,身死为国殇。”
司家人,至死都必不会为一己之私而损百姓与国家的利益。
所以这么多年,司渊渟无论再恨都从未忘记过自己身为司家人的责任,即便身负血海深仇百般耻辱加身,都始终以百姓为先,国家为重。
“其实,竹溪原也没指望,安亲王能答应竹溪的这个请求。”司竹溪从来就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她也清楚无论是司渊渟还是楚岳峙,都定不会许她这个承诺,因为这两个人都并非楚岳磊与先皇那样自私自利之人,“只是竹溪觉得,这孩子有司家血脉,若能在安亲王与表哥的教导下长大,未必就不能成为那天选之子。”
“有你这样一位才貌双全的母亲,本王也相信这孩子,无论男女都必定会是可塑之才。总之,这孩子出生后,若是男儿,最后能不能成为太子需得看他自己;若是女儿,本王也绝不会有半分看轻,他日若想拜为女官也并非不能。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早已出现过这样的女中豪杰,唐朝武后及女官上官婉儿,南明女将秦良玉,可见不管是再难的事,也终会有人做到。”楚岳峙并未过度在意司竹溪腹中之子到底是男儿还是女儿,在他看来无论男女都是一样的好,一样可以成为有用之才。他从不曾将女子轻视,因少傅曾与他说过唐朝武后的历史,而在他十七岁出宫入营前,他更在《明史》以及《南明史》中看过女将秦良玉的记载并留下了深刻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