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敬的父亲低头哈腰,满脸谦卑,西装熨帖的面料因为不停的道歉而变得皱皱巴巴:“小少爷,都是犬子不懂事,不长眼睛招惹了您,您大人有大量……”
“我可不大。”宋季秋轻笑,眉眼间几分贵气,“我小气得很。”
许嘉平眉梢抬了抬。
徐父把腰弯得更低,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徐敬。
虽说他们私底下对宋家的傲慢有意见,可宋家一根指头就能碾死他们,蠢货居然敢招惹宋老爷子最宠爱的孙子,然后让他来擦屁。股对着一个小辈低三下四。
宋季秋哪里看不出徐父眼里的不服气:“说吧,你想怎么处理?”
徐父堆起脸上的皱纹讪笑:“我回家以后一定狠狠罚他,您看,毕竟只是同学间的玩笑,老爷子前阵还说希望犬子和您多多接触,一切都是场误会……”
连向来一根筋的元林都能听明白,徐父根本没把宋季秋放在眼里,甚至狐假虎威想用老爷子来压他。元林脾气爆,抓过桌子上的笔筒径直扔到徐敬的头上:“他算哪根葱,也配和我们一起玩?”
徐家在圈子里只是个暴发户,说得难听点,给他们提鞋都不配。
“你!”徐父心疼地抱住脑袋再次开花的徐敬,碍于元家的权势不敢声张。
“元少爷说得对,你们算哪根葱?”管家冷冷出声,站到宋季秋身边,上下打量坐在地上表演父子情深的两位。
容城上流社会阶级基本固定,尤其是头部的宋家、元家和其他几家稳坐钓鱼台,徐家不过搭上了宋家的二房,也就是宋季秋的叔婶,竟然有胆子对老爷子最属意的宋季秋不满。
等见到管家到来,徐父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本来他打算仗着宋爷爷人不在管不到这里糊弄宋季秋一下。毕竟宋家可不止宋季秋一个孙子,今后谁能拿到继承权可说不准,他站在二房这边,得罪了大房也不怕。
可赵管家一来,他就知道宋季秋在老爷子心里有多大分量,最得意的心腹都来照顾小少爷,老爷子的心早就偏得没边了。
完了,他刚才都对宋季秋说了什么?
徐父目露凶光,突然转身恶狠狠扇徐敬一耳光:“你这个不孝子!竟然敢得罪小少爷,还不认错!”
“爸?”
徐敬捂住脸,茫然地尖叫,伤口崩开糊了他满脸血。
管家心硬,心里只有宋家人,没工夫欣赏父子的苦情戏,也看穿徐父想弃车保帅,舍了儿子保徐家的富贵。
他嘲讽地退开几步,免得那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脏了他的衣服:“我没记错,徐家很想要城北的那块地皮吧。徐先生,提前向您致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