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深深愧疚,此生铭记。
火灾过后的狼藉和混乱到现在她也没有办法好好整理出先后顺序,是父母逝去的悲痛还是席灏再也无法愈合的断裂还是爷爷手术后长久的昏迷。
整个过程唯一没有受到伤害的只有她,陷在悲伤里最深的也是她。
13岁,初一,临近初二。她花了近两年的时间才愈合这个伤口,而他,空了一个学期的课来养伤和照顾她。
一个即将要高考的人,一个想做飞行员的人。
她记得,当初因为这个事情盛子傅和席灏大吵过一架。席灏说,他所追求的不过是她从前的模样。
以前她还小,始终不懂这句话,如今想来,字字深情。
那段时间她的脾气时好时坏,砸了东西打了同学,深夜鬼哭狼嚎,食不知味,都是他在一旁以温柔对待,就像在抚平一张褶皱的纸,一遍又一遍,耐心的缓慢的。
纵使他学习再好,面对长久的空窗和来回的奔波也只能败下阵,高考的成绩一点也不出人意料,上海中等的二本,土木工程专业。
盛蒲夏闭上眼,重新吻他。
她记得,他从考场里出来,颠簸的左脚。炎炎夏日,他笑得干净清澈,向她走来。那时候,他还未适应这样的走路姿势,也无法掌控好,看上去有点奇怪。
映着阳光,他说,蒲夏,我很好。
也许,她的抑郁症那一刻开始就慢慢被治愈了。
世界上,再没有人比他更温柔,更深沉。
她吻着吻着终于忍不住趴在他肩头开始颤抖抽泣。
☆、第四十三章
“哭什么?”席灏抚拍着她的背。
她抽泣了几声,胡乱抹去自己的眼泪,“我就是有点感性而已,女人都这样的,男人送个玫瑰说点好听的话都会感性的。更何况,我看光了你百度云里的小秘密。”
“都看了?”
“嗯!都看了。”
席灏颔首,”那季寒传来的也看了?”
盛蒲夏从他怀里钻了出来,对上他意味深长的眼神缩了脖子开始吃饭,扯开话题,“你不饿?我难得做了点像样的东西,快吃。”
她本想吃饱喝足就躲进暖暖的被窝,结果被席灏硬生生的扛到了浴室。
“你已经三天没洗澡了,别懒。”席灏在调试水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