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要先挂三天水以后才能做手术。
“席烨,我害怕。”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揉了揉我的脑袋,“只要过了这个坎,梓夕,你就重生了。”
挂水的时候我认识了一个才19岁的小姑娘,她穿得花里胡哨的,一点也没有要打胎的紧张和害怕,她叫晶晶,还是个大一的学生。
她告诉我这是她第三次打胎了,习惯了。
我看到她眼里无限的落寞和伪装着的无所谓,这大概又是一段曲折的故事。
这三天我和我的孩子做了无数次的告别,在我这个年龄有很多女人都生了孩子了,朋友圈里都被孩子刷屏了,我也会羡慕,也曾幻想过,肉嘟嘟的小手,粉嫩的脸蛋,多么柔软和可爱。
它是我身上的一块肉。
也是不被喜欢的存在。
我被推进手术台的时候,席烨拉着我的手说了一堆,从我每天给你烧饭到每天房租涨几十倍。医生也疑惑了,这么好的男人我为什么还要打胎。
他问我真的要打吗?
我被灯光刺得合上了眼睛,犹豫了几秒点了头。
意志和身体开始渐渐麻木,我想起了第一次遇见靳时沉的时候。
街边的银杏金黄得动人,却比不上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更动人。
我被这雨下得一下子慌了手脚,捂着脑袋随便捡了一家店铺躲了进去。
其实我一向不是很喜欢街边的这种首饰店,明明不是什么牌子也不是什么好货价格却贵得要死,我一向都是看也不看一眼的。
这个小店铺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手链项链,宝石和水晶交相辉映,璀璨的光芒下那个人坐在桌旁握着画笔微微有些吃惊的看着闯了进来的我。
我有些尴尬,“我买东西的。”
他打量了我几眼,“外边雨很大,你先坐一会吧。”
他一句话就戳穿了我,我却死要面子,拿了条手链打算结账。
那个男人却说,“我不做你们学生的生意。”
他狭长的双眸里满是认真,修长的手指正绘画者一张精美绝伦的设计稿。
他又说,“雨一时下不完,我也没伞,你把椅子搬过来做会作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