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他就知道这个微笑背后代表的是什么。
毁灭。
琴盖狠狠地砸了下来,砸在了他曾经引以为傲的手指上,砸碎了他六根指骨。
他瞬间痛不欲生,低声惨叫。
他痛得冷汗涔涔,还固执地相信林柏森是不小心碰到琴盖,并不是......
下一秒,他冷漠的话语打断了他的自我安慰,将他从卑微的幻想中残忍地抽离出来。
你这肮脏的手,只会弄脏我的琴键。
不如,废了吧?
他气若游丝地问:为什么......柏森,我的手好痛啊......可以帮我叫救护车吗?
林柏森伸手,在他断了指骨的手指上轻轻抚摸,猛地狠狠一攥。
虞恩连一声痛也喊不出了,灵魂好像被抽出了躯壳。
还想叫救护车?我本来就要废了你的手,为什么要帮你叫救护车?
虞恩抬眼,看见林柏森又笑了。
笑得特别开心,就像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孩童一般。
自从伯母去世后,他就很少露出这样的笑容了,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不知道是什么心情,虞恩竟然也跟着笑了笑。
多好啊,他又见到林柏森笑了。
可惜林柏森见他笑了,便变了脸色,手上更加用劲:你这贱.人还能笑得出来?!
虞恩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晕过去了。
林柏森不允许他治疗,但后来他的手指自己渐渐愈合了,用了很长的时间,但原本修长清秀的手指变成了畸形又丑陋的样子,别说弹琴,就连普通地提东西都做不到了。
如他所愿,他的手废了。
所以,之后每当他触碰到他的手,他的手就会不由自主地轻颤,就算他努力想要控制也控制不了。
那种痛感已经深入灵魂,刻进骨髓里了。
林柏森把他甩到车里,他有些狼狈地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才悠悠地说道:怎么了,大少爷,火气怎么这么重?
为什么不接电话?!林柏森狠狠地擒住他的下巴,摸了一手粉,又松开了,用纸巾在手指上细细地擦了擦。
因为想看到你着急的样子。
哪怕这个着急的样子不是为了我。
虞恩当然不可能这么说,他只是故作惊讶:你给我打电话了吗?不好意思,我在工作,老板要求放静音呢......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别给我装傻。林柏森咬了咬牙,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做了什么?虞恩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