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倦又听阮君山讲了一遍事情发生的经过,倒觉得这画有时候的表现,很像是器灵。
他不敢确定,又给师道长发信息。
师道长听完,也有些迟疑,觉得又像,又不像。
他告诉沈知倦,器灵虽然顽皮,但一般是没什么明确目的的,而且他们也会有自保的意识,如果这画中真有器灵,肯定不会放任自己跑到房间外面去,做出差点被露水打湿这种可能会伤害自己的行为。
两人讨论无果,只能等到晚上再看。
到了晚上,阮夫人早早去睡了,阮君山则带着两人去到设备房看监控。
阮君山没有再把画挂起来,而是直接放在桌上。
监控设备正对着画。
等到晚上十二点,这幅画果然动了。
不过它似乎是个路痴,明明已经从书房跑出去过很多次了,但还是没有找到正确的出口。
沈知倦:“……”
如果是鬼的话,那真的挺蠢萌的。
不过书房到底不大,这画排除了三个错误选项后,总算找到了正确的出口。
眼看着它就要逃出书房,沈知倦站起来,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阮君山和冷斯淮则继续看着监控。
走廊静悄悄的,只有壁灯散发着温暖的黄色光芒。
沈知倦赶到书房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那幅绢画从书房逃出生天,然后一头撞在了门口的花架上,“吧嗒”落在地上。
那画似乎没有发现沈知倦的存在,休息了一会之后,又艰难地往前移了几米,这次它撞到了另一边的墙壁上。
沈知倦:“……”
这逃脱路线简直有点心酸了。
而且他并没有看到这幅画上有鬼魂出现,估计应该是个不怎么聪明的小器灵吧。
他这么想着,走上前去,打算将这幅画捡起来。
可大概是撞了这么多次,扣住卷轴的丝带有些松开了,沈知倦拿起的时候,画卷突然展开,沈知倦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那丛芙蓉花,然后他便眼前一黑。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不在阮家的走廊内,而是在一间喜房内。
门窗上都贴着大红的喜字,桌上燃着一对龙凤蜡烛,靠墙摆放着一张华丽的架子床,床上挂着的绣着大红鸳鸯的帐幔。
但他自己倒还是穿着正常的衣服。
沈知倦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猜测自己可能是被拉进画里了。
他倒是不怎么怕,就是有点可惜,自己当时没带个相机或者手机,这么好的素材拍不到真是心痛死了。
像这种喜房、婚嫁类的场景,向来是恐怖故事最喜欢用的元素。
不过对沈知倦来说,这都算不上什么,毕竟他连阎王的婚房都去过了,真有什么鬼,也不够看了。
他走上前,试图推门,却发现门纹丝不动,他又去推窗,发现也是一样。
看来靠蛮力是出不去的。
沈知倦便在房间里四处寻找线索,果然在高台上发现了一封婚书,只是婚书上目前只有新娘的名字,写着沈知倦。
沈知倦:“???”
他对着喜房里那个不知名的存在扬了扬婚书,气愤地说道:“我怎么就是新娘了!我一个大男人,难道不应该是新郎吗?!”
他这突然发难,那对龙凤烛都被吓得火焰跳了跳。
然后,婚书上的新娘二字,就变成了新郎,只是另一个新郎,也顽强地保留了。
沈知倦:“……”
行吧,对我的性取向还挺了解。
那看来只要填上另一个新郎的名字,应该就能走出去了。
不过沈知倦一个母胎solo,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填谁。
他想了想这幅画撞墙的模样,像是不太聪明的样子,应该挺好糊弄的吧?
他这么想着,提笔在另一个新郎后面写上——沈知倦他老公。
沈知倦和沈知倦他老公结婚,这逻辑没毛病!
没想到他刚写上去,那行字就迅速消失了。
紧接着,沈知倦又尝试了“猛男”、“八块腹肌猛男”、“明明红娘蝮都承认这是我的理想型了你为什么不接受”以及“那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我的另一半是谁”。
对方似乎终于忍受不了了,警告性地震动了一下屋子。
沈知倦叹了口气,放弃了钻空子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