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拥会让人上瘾,尤其是独自在沙发上睡了一晚过后,徐轻有些恋恋不舍地往后退了半步松开他。
要上班了。
手指依然添了些力道地回勾住,一根根放开,只剩下一根挽在她大拇指间的食指,徐轻心想怎么叫呢,于是先叫了声“夫君”,发现男人往屋里走的动作顿了顿,于是又自言自语似的叫了声“老公”。男人“嘶”地往回吸了一下气,徐轻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扛起来带到了沙发上。
真的是“抗”,整个人压在肩头那种,他两只手臂就圈在她的膝盖窝,头发和脸垂落下来,只能很没有安全感地去拍他的腰际和脊背。
顾明衍左腿抬起来屈膝陷在沙发里,徐轻唾沫都还没来得及咽,被人抬起下巴稳住。
呼吸错杂。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带这么大的力道,腰间的手好像可以将她骨头握断,唇齿间毫无怜惜地剥夺她肺里的空气,舌尖酥软下来了,随后只能感觉到麻。
“顾……明衍。”徐轻尝试用手去推他。
没有动,依旧沉沉地压下来。徐轻担忧地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祈祷今天地铁上人不是很多,就吃痛地被人掐了一下后背的小肉,真的有点疼,她胡乱加大力气去拍,却被整个人旋转过来跨坐在他腿上,顾明衍轻轻握了握她的腰,气息交错,随后加深这个漫长的亲吻。
完了,徐轻想。
她要迟到了。
她的全勤奖。
“我——”狠狠咬了一下男人的嘴唇,血腥味从唇齿间蔓延开,顾明衍发出一声吃痛的闷哼,徐轻见机连忙从他腿上下来,眸子躲闪着颤动,拿上旁边放着的包去套外套换鞋。
顾明衍靠在沙发上,抬眸间眼边有些轻微的湿濡,在晨光中清透发亮,嘴唇是泛红的,有点血。
“我先走了。”徐轻吞了一口唾沫,往后稍微退了一步,看了看表欲哭无泪。
“我送你。”他眸中的幽深逐渐转为清明。
“不用不用!”徐轻有点不自然地缩了缩脖子,看到男人长腿迈来,捏包的手微微一紧,“那个,那这边要不要处理一下。”
说得她自己衤糀都没有底气。
顾明衍用指腹带过,上面显出一些血迹。
“不用。”
“别人会看见。”
“我自己咬破的。”
“你自己咬个试试看qaq。”真的快来不及了,徐轻认命地闭上眼睛走进电梯,手忙脚乱从包里拿出餐巾纸递过去,“嗯,你按着擦一擦?”
顾明衍也没拒绝,白净的纸巾上落下星点灼目的红,她心里明晃晃虚了好一块儿。
一路无话。
广电台外面已经停了一些车了,徐轻打开车门准备下去,临走之前又回头看向他薄唇上一点带血的咬痕。
顾明衍拇指指腹又带了一次,眸光斜过来:“怎么?”
由于不用自己乘地铁,距离上班打卡时间还有十五分钟,徐轻秀眉堆叠成小山的形状,放在门把上的手又逐渐收回来,突然凑近,忙不失迭地在他侧脸和唇间吻了两下,随后立刻打开车门下去,脚步加快地跑进公司大门里了。
顾明衍停在手刹上的小臂微微顿了顿。
香气与触感的记忆这瞬间没有消散,徐轻在玻璃里转过头,目光落在门口停着的那辆车。
收回来,她想自己应该是一只通红的波士顿大龙虾,地中海大龙虾,奥地利大龙虾。
后面两个是自己编的。
“arna,早啊。”同事跟她打招呼。
“早石头哥。”
“睡傻了?我是路易斯。”
“不好意思爱丽丝。”
路易斯:“……”
徐轻心情忸怩愉快地从电梯上下去,从办公桌上拿起她瓷白的杯子去泡咖啡,香气四溢,喝了一口推开窗,交杂着灰尘与人声的空气迎面而来,她想至少今天阳光很好。
另一边,顾明衍把车停在写字楼一层,在驾驶座上剥了一颗糖。
甜味似乎在安抚他紧绷的神经,男人将窗户摇下,汽车外的后视镜倒映出侧面轮廓分明的脸,眉骨下的眼睛微微一抬,音色淡然:“上来吧。”
“学长,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京都啊。”方翊含情绪热切地坐上车,眸光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与希冀,“我好想回去看看我们母校啊,不知道我们未名湖畔的小情侣都分手了没。”
顾明衍:“……”
“哥,你跟嫂子说了没啊?”
“还没。”
“哦,”方翊含点了点头,“话说最近天气怎么回事,一下子突然入冬了一样,我让我妈把厚棉袄寄过来好几件,被压在楼下一摞摞的,找都找不到。”
二人是要去跟猎头谈招聘的事情,申城与京都同样是寸土寸金的地方,遍地人才遍地是金,虽说几人单拎出来也算有些成绩,但是放在资深猎头眼里也只是二三十岁年轻人初出茅庐的小打小闹。
当顾明衍把本金拿出来的时候猎头才来了些兴致:“你们这,招招有梦想的合伙人还行,其余的我不建议,毕竟律师这个行业不像别的手工业,人是根本。”
“直说毕业生第一年月10k吧。”方翊含不跟他囫囵些有的没的。
“啊这个。”到底是没做过生意的小年轻,猎头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