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刺的是,小三去的还是她工作的医院。
那天他们大吵了一架,温静霜被白修言掐着脖子按在墙上,白茶怎么也拉不开。
白修言嫌她碍事,伸手去推,可他手上的烟没熄,就那么直直燎在白茶后脖子上,她被推倒,又撞在桌角上。
额头在流血,脖子被烫蜕了一层皮,圆形的烫口处,露出红色的肉来,和发丝摩擦后烧灼的疼痛感让人头皮发麻。
那时白茶才多大,坐在地板上捂着脸哭,额角的血把小小的手指尖都染红。
这也是温静霜和白修言最后一次吵架,他们终于离婚。
温静霜能接受自己受罪,但她女儿受伤了,她的心在滴血。
直到今天,白修言心里有一点点的抱歉吗?
江趁的前女友为他割腕,他心里有一点点的抱歉吗?他有心软过哪怕一秒吗?
大概也是没有的。
毕竟,他在和自己谈恋爱。
白茶朝他笑,“那你是为了我吗?”
江趁给她把便当里的配料搅拌均匀,没抬头,“那你说我能是为了哪个没良心的?”
“江趁。”她叫他名字,他抬起头来。
“你对我真好,”她说,“那你以后会像厌烦你前女友一样厌烦我吗?”
江趁蹙了蹙眉。
他其实已经说过很多次,她每次都笑着说知道了,江趁也以为她是真的相信他,可她又一次提起来。
她还是不信。
“真没有前女友,”他认真看着她,“喜欢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厌烦你。”
他在反思,可能最近医院里确实事多,忽视了她,让她没有安全感。
是他不对。
江趁又一次和她说,没有前女友,只有她一个。
那个女孩子无足轻重,不被承认。
即便她那样爱他。
白茶想,她就是坏,但她没对女孩子坏,也没对任何一个正常的男孩子坏。
她只对渣男坏。
可能时间确实是有点晚,便利店都只有零星的几个人进来又出去。
窗边长桌只有她和江趁,几串星星灯闪着微弱的光点。
白茶探过身,在他侧脸上蜻蜓点水般,轻轻啄了一口。
“知道了,那你以后要一直这样喜欢我才行。”
江趁刮了刮她挺直的鼻梁,桀骜的眉眼褪去了玩味的坏,低沉的嗓音仿佛带着钩子。
“我还不够喜欢你么?”他说,“以后只会更喜欢。”
江趁第一次交女朋友,也只想交这一个女朋友。
他会更喜欢她,把她想要的安全感全都给她。
最近整个医学院都在疯传江趁在医院把病号家属给揍了这事,连其他学院都听说了这个八卦。
只是直到现在都没人知道原因,只是听说是病号家属先动的手。
“据说江学长当时直接把白大褂脱了甩桌上,上去就把那男的给揍趴下了!”
“哇靠,你别说,虽然这事挺不对的,但怎么听着这么帅?!”
“打架还知道脱了白大褂,我respect。”
白茶和唐初晓在隔壁桌边吃边听。
过了一会儿,又有人说:
“江趁毕业这附院还进得去吗,他现在不是被开回学校了吗,好像有几天没去医院了。”
“你担心别人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人家家世硬得很,不靠自己靠关系也有光明未来。”
“也是哈……”
怪不得江趁最近这么闲,天天陪她去图书馆,原来是被开回学校了。
唐初晓啃了一块糖醋排骨,把骨头丢在垫在桌面的纸巾上,
忍不住说:“虽然但是,说开回来有点夸张了吧,明明就是让他回来反思一下吧。”
“还是不知道他打人的原因吗?”白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