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带血的刀,宋羊一时犹豫了,是补刀?还是将人留下交由程锋问询?
宋羊心里是偏向后者的,这毕竟是人,不是丧尸。当初遇到山匪,他也只是斩了对方的手臂就在他迟疑的瞬息,那小厮竟然还能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手呈爪状,一爪掏向宋羊心口。
噗呲
这回,一刀封喉。
小厮倒了下去。宋羊看着自己胸前被划破的衣裳,差一点,他说不定就被反杀了。他对敌人心软,敌人可不会报以仁慈,这一刻,宋羊终于意识到这个世界的危险不亚于末世。
长出一口气,宋羊补刀,转身,与徐菱四目相对。
没想到,程夫郎的、身手这么好。徐菱的声音沙哑难听,说几个字还得喘一喘,咳咳咳,你要杀我吗?
宋羊露出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犹豫了下,还是说了:你的胸歪了。
祠堂的温度似乎降低了些。
徐菱看了宋羊两眼,感觉宋羊真的没有杀心,便撑着身子坐起来,直接把手伸进衣服里调整胸型。
宋羊蹲在他面前,是馒头吗?
这回换徐菱露出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馒头?
不然,你这里头装的什么?
棉花填充的布包。既然已经被识破,徐菱索性不再伪装,褪去了妩媚的伪装,整个人清冷了不少,眼神有些木然,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活像个面瘫。
哦。宋羊抬眼看看他,又低头看了眼他的假胸,忍不住伸手戳了一下。
手感还不如自己的软枕头。
你!徐菱被他惊着了,伸手护住胸口,随即又觉得自己这个动作没意义,默默放下胳膊。
嘿嘿,我就是好奇。宋羊站起来,向他伸出手。
徐菱沉默了下,默默将手放到宋羊手心里,宋羊一拉,把人从地上拽起来。
谢谢你,救了我。
不客气。宋羊见他脱力,扶着他坐到摆放供品的桌案前,倒了杯水给他,又指了指死掉的小厮,他为什么杀你?
徐菱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杯本该祭给列祖列宗的茶水,吓得呛了起来,宋羊拍拍他的后背帮他顺气,徐菱身子一僵,眼神复杂,半晌才道:他以为我把祖母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