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澈行意识到这一点,猛地抽出手,同时上半身往斜后方仰了仰,作势要站起身:不好意思。
秦俞本来就没怎么在意这事,看到谢澈行的动作只是皱了皱眉,你别动,我要去拿绷带。
他眼里现在只有谢澈行的伤手,一把捉住那只手腕,有些责备有些威慑。
你就不能听话点?
谢澈行现在只想把这句话说给自己的脚听。
因为他斜后仰着要站起来,本来这姿势就不太稳当,秦俞此时又抓着他的手,有股压迫力把他往后推,顿时更加不稳了,几乎感觉下一秒就要向后滑倒。
结果果然不出他所料,他的脚极负众望地在擦得光滑铮亮地地板上滑了出去,整个人华丽地后仰摔在了沙发上。
谢澈行只希望自己不要踢到秦俞的腿,一摔摔两人,秦俞这个个子体型的人摔自己身上,估计自己不会好过。
秦俞最后幸运地没有被波及到,但还是因为谢澈行摔下去的力度拽得身子往前倾了一个大幅度。
为了稳住身子不倒下去,他只好用另一只手撑在两人之间,隔出了一个距离和空间,他有一丝恼,你急着跑什么?
对,对不起。
谢澈行抱歉地看向撑在他上方的秦俞,两人的目光也不可避免地对上。
空气中有那么几秒是完全寂静了下来,只有开了的半扇窗子透来几许带着草叶气息的海风,轻轻转旋过两人,吹动几捋发丝就消失不见。
秦俞的瞳仁是浅褐色的,琥珀一般的颜色,此时却好像没了反应一般看着谢澈行的眼睛。
乌黑清亮的眸子和琥珀对视了两秒,像是两片星球之间的短暂对接,两秒钟后便相互交错开。
谢澈行耳后有点泛红。
他目光看着沙发靠背,嘴唇翕动,却半天没吐出一个字,直到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打破了这有些奇怪的氛围。
他不自在地开口:我想接个电话。
秦俞点了点头,表情和动作都奇迹般地格外冷静,他松开谢澈行的手腕,甚至还有几分风度地站起身,转头去拿绷带。
谢澈行看到电话是导演的,知道现在秦云念应该是走了,放心下来,看秦俞稳稳地帮他绑好绷带。
秦俞把口袋里扎了他半天的骨螺和一直咯着他的石头拿出来放到茶几上,终于开口说话。
这里的海风挺好闻的,现在下不下楼,不然一会喝不上汤了,他们是不是要吃完饭了,你饿不饿?
海风不是很好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