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打扰了老板休息这件事,闻宋心里很是愧疚,但秦时却并不这么觉得,他早就习惯了余君诺这时而早睡,时而嗨到半夜或通宵的作息,认识了这么多年,也没那套虚的,上来就直奔主题。
问你个事。
余君诺打了个哈欠:说。
秦时道:当年文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余君诺大脑还在缓冲状态,没懂秦时突然问起的这个问题:什么文家的事?文家什么事啊?
看着秦时皱着眉要说话,闻宋连忙按住秦时,担心他怼人,这大半夜的打扰人睡觉本来就是他们做的不好,这都电话都打了,该问的问题还是要问。
闻宋接过话开口道:就是文氏集团那个文家,他们家当年丢孩子的事,余总你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吗?
小宋也在啊!余君诺在某些方面的不着调似是刻进了骨子里,这会听见闻宋的声音在秦时的电话里响起,只想着调侃了:这大半夜的你们好不容易凑在一起,不去做点快乐的事,和我这打电话,我是该说你们不着急,还是该说
电话那头的余君诺还在巴拉巴拉,闻宋已经失去了他的耐心,面无表情地看向秦时,抬右手示意他可以说话了。
果然,还是秦时更了解余总一点,那个时候他就不该因为打扰人而感到不好意思,直接让秦时开口镇压,文家那些事,早就从余君诺嘴里说出来了,他何至于在这里听这些?
余君诺。
秦时只淡淡地叫了余君诺一声,后者就立马收声,不再调侃。
余君诺轻咳两声,正经起来,开口道:这不是开点玩笑清醒一下嘛。
秦时冷哼一声:玩笑要让人觉得好笑才是玩笑。
好了好了,不说了,你问文家的事对吧?
闻宋竖起耳朵,秦时的目光也凝了凝,细听起来。
这文家当年的事我还真知道。余君诺徐徐道:当年文家和周家争地皮,文家老二,就是文锦城,说起来我还得叫他一声叔叔,我妈和文夫人关系很好,是大学同学,当年还开玩笑说以后生了孩子要定娃娃亲,可惜我妈走得早,没等到文夫人的孩子出生,也没成想是个男孩,不过就算是个女孩,也没人再提这桩口头定下的娃娃亲了。
得,又跑偏了。
秦时和闻宋对视一眼,眼中尽是无奈。
似是感受到了他们的无语,余君诺自己从跑偏的路上走了回来,回归正题:当年周家没在文锦城那边讨到好,那块地皮,哦就是现在的丰茂大厦,反正是被文锦城拿到了,周家之前又是送钱又是找人,白费了一番功夫,那周家老二就怀恨在心,找人绑了文夫人和他刚满月的儿子,绑匪要了五千万赎金,指名要让文锦城一个人送去东郊的废弃化工厂,报警就撕票。
五千万放现在都不是小数目,放在十几年前就更不是小数目了,但文家还是东拼西借凑了五千万的现金出来,不过报警肯定是要报警的,当时文锦城先带着五千万现金去的化工厂,警察便衣在化工厂周围布控,当时周家找的警匪不是普通混混,是犯过大案做了八年牢的绑架犯,他察觉到了警察,那个时候周家也不敢露面警告绑匪别把事情闹大。
警察都被发现了,那群亡命之徒知道再进去又要被关很多年,决定索性放手干票大的,挟持着文夫人就进了山,不过文夫人也不是个坐以待毙的,后来听绑匪的供词说,文夫人在转移的时候,偷偷把襁褓里的孩子留在了工厂。
听到这里,闻宋揪心起来,追问:后来呢?
余君诺叹了口气,说:绑匪发现文夫人把孩子掉包,很生气,重伤了文夫人,警察把山围了,文锦城赶过去的时候,文夫人已经深度昏迷,不知生死,不过面对重重包围圈,绑匪不敢死,只能束手就擒,但周家老二那边担心绑匪被抓住之后供出他,让他手下的另一批人开车撞警车,想灭口,当时救护车和警察一前一后,车祸撞击后几辆车都从路上滚到山坡下面去了,文锦城和文夫人双双遇难
这样的事情实在惨痛,那周家老二也着实可恶。
闻宋眉头紧皱:那孩子在工厂就丢了吗?
嗯。余君诺说:据后来的绑匪供述,警方赶去废弃化工厂找那个被文夫人掉包的孩子,可是除了集装箱下的一窝流浪猫崽,什么都没找到,一丢就是十几年,到现在都没消息,其实很多人心里都有答案,那孩子丢的时候,不会走不会说话,根本没有任何生存能力,如果是被附近山村的居民捡走了,在文家悬赏之后就该把孩子送到文家拿钱去了,可是没有任何消息,那孩子不可能活下来,文家这么多年还在找,其实更多的是不愿意相信那个孩子就这么死了。
这样的结果实在是令人唏嘘,文锦城夫妻都没活下来,就连他们唯一的血脉也
闻宋久久说不出话,肩上被轻轻拍了两下,是秦时无声的安慰。
哎,你们好好的问起这件事做什么?余君诺反应过来。
闻宋刚要说话就听秦时先开了口:没什么,睡你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