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很意外,华蓝那样出现在人前必定光鲜亮丽的女人,会有这么疯疯癫癫,毫无形象的一天。
文锦如最先反应过来,下意识看向秦时,神情复杂,欲言又止:这是
秦时却已经移开了视线,华蓝也被医务人员强行带走了,只是她嘴上仍叫喊着秦斯年的名字。
斯年!跟妈妈回家!妈妈再也不逼你了,妈妈错了,妈妈真的知道错了!
闻宋听不下去了,拉着秦时走进电梯,沉着脸一语不发,他能看出来秦时此刻情绪不佳,是为什么情绪不佳,自然是因为华蓝。
她说她知道错了,可嘴上仍口口声声只喊着秦斯年的名字。
这个女人,就算是疯了,就算是认错,也只认对秦斯年的错,意识不清醒的状态也只想着秦斯年,秦时对她而言,到底算什么?!
闻宋一贯温和俊朗的脸染上了明显的怒意,文锦如和文澜对视一眼不明所以,但隐约能猜出是和刚才他们意外遇见的华蓝有关联。
秦家那点家事她们都不太清楚,但每每见到华蓝,从不没听她说起过秦时,文锦如作为一个母亲,多少能感觉到一点华蓝对秦时的冷淡,想来定是这母子之间生了什么嫌隙,只是不好问起。
和文家母女的饭局结束后,闻宋的心情还是很差劲,他念着华蓝那些疯言疯语,越想心里越不是个滋味。
我不在意。秦时忽然开口。
闻宋愣了愣,从愤愤不满的情绪中抽离,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后,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很早以前就不在意,不对他们抱有任何期望了,只是我心里难受得很,我在意,我生气,他们怎么能怎么能那样对你?
过去的那么多年,秦时是怎样一个人度过的,闻宋光是想到就觉得心头像是被拳头紧紧攥住了一样难受。
华蓝到疯了心里都不曾有过秦时的位置,这样的女人却对秦斯年用尽了她所有的母爱,这当真是这个世界上最讽刺的一件事。
秦时勾起唇角笑了笑说:其实看到她疯疯癫癫的样子时,我很惊讶,也有一瞬间觉得她很可怜,在她喊出秦斯年的名字之后,我就更觉得她可怜了。
不为别的,只因为华蓝执着了半生的秦斯年,终究还是葬送在她手上,葬送在她的偏执的执念中。
这么多年的偏执坚持,落到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又是何苦呢?
华蓝参不透,或者说是活在她自己的世界里不愿意参透,才有了今天这样的结局。
所以秦时觉得她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今后华蓝与秦斯年的种种,都不再和他有关。
秦时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
闻宋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开口询问:你想什么呢?我怎么感觉你刚才有一瞬间像极了参悟人生,看破红尘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