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中的少年看起来很陌生,头发有点长,遮住整个额头和大半张脸,一个丑的要命的黑框眼镜压在鼻梁上,神情畏缩呆滞。
安然有点嫌弃的撇嘴:原来他就长这个样子啊,只看下巴和嘴唇还是挺秀气的,至于其他地方看不见。
安然撑着伞,朝远处有光的建筑走,甭管怎么着,先找着人再说。
这破高中,怪大的。
安然正腹诽着,忽然听到风雨声中夹杂了一缕琴音,停步循声看去,就瞧见不远处的凉亭里站着一个白西装的男人,也许是少年,正在拉小提琴,拉的怎么样不知道,长得什么样也看不清,但姿态挺陶醉。
大晚上的,下着大雨,在这种地方拉琴怪人一个。
安然站在雨里听了几声,觉得没什么意思,加上身上一阵阵发冷,转身准备继续赶路他虽然想找人问个路,但贸然打扰人的雅兴似乎不太礼貌,而且这个人,让他没什么交流的欲望。
他才迈步,琴声就停了,白西装放下琴,问:你是哪个班的?
白西装声音很好听,不仅好听,还带着一股仿似天然的温暖和温柔,春风似的醉人,只是安然却听出藏在温暖之下的平淡冷漠。
安然下意识就要抱拳:敢
不对。
这个不对。
动作和用词都不对所以他果然是弄丢了自己记忆的孤魂野鬼?而且还是个不知道多少年了的老鬼?
抬到一半的左手还算自然的将伞从右手接了过去,反问:你是哪个班的?
那人道:你不认识我?
声音略带诧异。
安然有些无语:学校这么大,不认识你很稀奇吗?难不成你是校长?抱歉了,就算是校长,小爷我也不认识,小爷我连我自个儿都不认识呢!
道:不好意思,我眼镜碎了,路都看不清,更别提人了能告诉我高一宿舍楼在哪边吗?我找不到方向了。
那人道:你的声音很好听。
安然:
原来不是怪人,是个病人。
认识一下,我叫北堂淳。
北堂学长你好,安然道:请问能告诉我高一宿舍楼怎么走吗?
你叫什么?
安然。
北堂淳颔首:正好我也要回宿舍,把你的伞借给我一半,我带你一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