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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故收回视线,这虽说理在他们手上,但是必要的手段还是得用,期待公众自己醍醐灌顶、明辨是非,那要你们危机公关干什么?此外说句实在的,他没觉得方净的手段有什么不对,这网络舆论战,就是这么玩的,道义这种东西,你不能强求。

商场如战场,赢了才是王道。

天边的晨曦穿过落地窗射入房间,袁故熬了一夜,眼睛微微发红,他抬头看了眼在座的人,大家都有些憔悴。他拍了拍手,昨天辛苦大家了,现在早点回去吧,接下来的事交给下面的人看着点就行。

许经理,就怕有突发状况啊。一个女经理抱着电脑叹了口气,这一天下来,他们彼此之间都熟络了不少。

袁故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怕什么?

我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就不怕了?那女经理拍了拍自己的脸,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在座的男人都没有说话,昨天这位公关部女经理对着电话骂街的场景给诸位都留下了深刻印象,那真是火力全开的武魂啊。袁故干笑了两声,女人真是一种充满爆发力的柔弱生物啊。

清晨的咖啡厅里,谭东锦和方净相对而坐,钢琴师在背景里弹奏着贝多芬的月光。

你想干什么?谭东锦漠然的声音响起来,舒缓有度,不是逼问的语气。

方净的眼神一直都很冰冷,就像他这个人一样。他扫过谭东锦的脸,最终他的视线落在窗外,清晨的阳光干净剔透,他的目光有些悠远。谭东锦不急,他有很长的时间和方净耗着。

许久,方净清冷的声音响起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想报复我?谭东锦的语气很平淡,没有任何嘲弄的意味,这就是一句简单的问句。

嗯。方净很干脆地承认了。

你一个人?

我一个人。

谭东锦沉默了一会儿,接着他浅浅啜了一口咖啡,你和以前一样,不知深浅。

你和以前一样,目中无人。方净收回视线,没有什么别的事,我要走了。

你这样不行,势力太弱了。谭东锦放下杯子,淡淡道:你做什么都是徒劳,谭氏只能从内部击溃。

方净的手一顿,他缓缓抬眼,是吗?

谭东锦点点头,漫不经心地看了眼方净,蛰伏十年,这点认知我相信你还是有的。

方净一双眼里光影明灭,许久,他从文件袋里拿出一只牛皮纸的信笺,手腕微微一动,那信笺就顺着光滑的桌面滑到了谭东锦的面前。淡薄的天光下,他的十指修长,莹白,带着一种掌控的气质。谭东锦,我不是十年前的方净了。

谭东锦截住信笺,打开抖出来看了眼,眼神中有一瞬间的阴沉。

那是一份企划案,上面是谭氏最近在计划的一个项目,双方已经进入了合同签订的阶段。可是,这份企划案上却赫然有着和谭氏合作的那家公司的签字盖章,和一家陌生的公司。

谭东锦,除了家世背景,我哪里不如你?方净冷笑道:谭家大少,怕是从来没有真正把人放在眼里过吧?

彼时阳光穿过玻璃窗铺满了整个桌子,谭东锦抬眼看向方净,穿着黑色西装的青年还是十年前一样的寒意凛冽,不折不让。只是这一次,他的浑身都是锋刃,再也不复当年的隐忍。谭东锦不禁怀疑,他到底做了什么,让这个原本淡漠的少年,恨成了今天这样。

谭东锦直接问了出来,我谭东锦做了什么,值得让你压上十年来报复我?他这辈子,在最暴烈叛逆的年纪遇上方净,却从未伤过他一指一发,他对所有人不仁不义,却唯独对方净仁至义尽。

方净的手忽然就那么颤了一下,清澈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沉寂。许久,他缓缓说道:你有把我当成一个人吗?一个人,活生生的人,而不是玩赏的物事。

沉默了许久,谭东锦缓缓别开了眼,最终,他轻轻说了一句,哦,是这样啊。

直到走出咖啡厅很远,方净才停了下来。四周无人,他缓缓闭上了眼,阳光下,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这世上,唯一入得了谭东锦眼的,怕也就只有敌手了。这个人,这辈子,没有输过,与其毁挫一身骄傲供他亵玩,不如破釜沉舟做他唯一的敌手。

他方净这一生,不谈情爱,只搏荣辱。

第34章变态

第二次开庭的日子越来越近,袁故整个人都投入到了云祥的案子里。一连半个多月,他几乎是睡在了公司里,天天折磨那几个律师和负责人研究案子。袁故原本担心谭东锦会不悦,没想到他这次特安分,袁故觉得谭东锦真是难得识一回大体。

准备工作做的很充分,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袁故就是奔着法庭上打脸去的。他就不相信,明明是一桩商业诈骗案,还能让方净洗的比床单还白?想都不要想。有他袁故在的一天,黑就是黑,白就是白,除了他袁二少,谁说了都不算。

那本法典和公司账目都几乎被袁故翻烂了,他现在就天天和一群负责人对着电脑讨论,商议,开会,然后继续周而复始无限循环。说真的,法务部的人现在一看见袁故就想背诵法律法规、相关条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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