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请吧。他弯了弯腰,伸出一只手掌。
姜迟现在终于有了点力气,他抬手拿住了那柄黄铜烛台,懒得看黑雾一眼,从鼻腔里轻轻哼了一下:还不快点带路?
被冷落了黑雾,或说真正的夜魔也不觉得生气。
他脸上依然勾着轻佻的笑意,姜迟看惯了莫兰温柔轻缓的神情,现在看夜魔附身后的莫兰露出过于轻亵的表情总觉得哪里不舒服。
怎么想都是夜魔的错。
男人心情很好地走在前面带路,他甚至还哼着歌,乐颠颠地摇着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的钥匙。
一颗黑白相间的玻璃珠咕噜噜地滚到地上。
被夜魔浑不在意地一脚踢开。
重新回到地下室那扇被重重铁链锁住的大门,夜魔口中很不屑地哼了一声:以为锁起来就不存在了吗?
那些该死的人不是还是照样还在碍眼吗?
他很无奈似的摊了摊手:果然还是杀掉了更顺眼啊。
沉重的铁链掉在了地上,神秘的大门被用力推开。
姜迟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总觉得会看到一些不好的东西呢。
然而事实证明他的猜想也没错。
偌大的地下室被各种艺术品摆放得满满当当。
米白色的动作狰狞的骨架,记录着死者生前最后一幕惨状的油画,泡在福尔马林里的那些在警察卷宗里失踪的肢体。
栩栩如生的油画把受害者惊恐的表情完美地记录下来,大片大片毫不吝惜的红色油彩令观者仿佛身临其境,目睹着被开膛破肚的人鲜血流干力竭而死。
姜迟胸口一阵反胃。
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少年双腿几乎如面条一般软倒,强撑着最后的力气逼迫自己拿稳了烛台。
这些,都是我珍藏的作品。夜魔张开手臂,笑容张狂,除了那个没品的家伙以外,你是第一个见到它们的人。
如果你喜欢,我可以为你创造出更多,更多的艺术!世界会为我们疯狂的!
姜迟表示大可不必。
他一边可有可无地附和着男人,一边偷偷地找有什么可以带出去的证据。
一张中式的博古架上放着一个相框。
相框?
姜迟愣了一下。
系统道:十九世纪,照相机已经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