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学生没有什么心眼,村民们脸上挂着看似忠厚老实的笑容过来一碗又一碗地给这些陌生的外乡人敬酒,他们都毫无防备地喝进去了。
两个女孩子还比较谨慎,喝了一碗半碗的就推说喝醉了,倒是另一边陈旭不知道发什么疯,那些人来敬了多少酒他就喝了多少,喝到后面就算是深古铜色的皮肤都能看到大片喝醉了的红晕。
周雪跟林小舒吐槽:他怎么回事,怎么看起来和失恋了似的,搁这借酒消愁呢。
还不知道自己一句话道出真相的周雪很快和林小舒被热情的村民拉起来一起跳舞,女孩子们显然并不会跳,笨拙地挽着彼此的手臂踩着凌乱的步子。
另一边的陈旭脸色却越来越阴沉,直到脑袋实在接受不了过量的酒精,狠狠栽到了酒桌上。
谢池则默不作声地盯着手里的银白发丝,眼神微微地发直。
幻觉中的昳丽少年似乎在对他微笑,殷红唇肉里溢出香气漫漫的吐息:想要我吗?想要我的话就把他杀了吧。
杀了谁?
谢池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思想已经在无形中发生了变化。
他像是一切在沙漠中渴求着绿洲的旅人,用狂热的眼神捉住少年光luo的脚掌:你想让我杀谁?
杀了他们,杀了所有人,然后成为
剩下半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少年的幻象瞬间被打碎。
那张美人面化成无数不甘心的玻璃碎片,在灿烂灼热的日光下纷纷扬扬地碎成粉末。
谢池骤然从奢靡幻梦中惊醒,像是做了一个漫长的绮梦,他头疼欲裂地捂住额角,发现叫醒他的人居然是全程一直都不说话的那个怪人。
白渡?
你被蛊住了。
怪人带着帽子和口罩,只露出一双清冷狭长的凤眼,幽幽地低着眼睫看着面色惨白的男生。
再晚一点叫醒你,你就要杀人了。
名叫白渡的不愿意露脸的怪人指了指谢池攥在手里的刀,语气听不出起伏,像是死板的机械:你想杀谁?
谢池猛地睁大了眼睛,像是被火烫到了似的骤然松开手里的小刀,小刀掉在桌板上发出叮当一声,很快被热热闹闹的喧哗声湮没:我不是他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我只是梦见了一些别的东西。
什么?白渡很没眼力见地继续追问。
谢池总不能说自己梦到了和曲骨那个白痴弟弟有关的梦,这一定会被他们当成变态的吧。
就是看见了一些讨厌的人。谢池佯镇定地握拳在嘴前咳了咳,解释了一下自己为什么拿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