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迟眨眨眼睛,流露出一丝不信任。以他对曲骨的了解,这群人一起上都比不上曲骨一只手。
他刚刚是不是看不起我。绝对是吧?陈旭面无表情地想。
这破小孩。
还挺难伺候的。
姜迟被松开,立即溜到了谢池身后,露出一双泪意未消的眼睛故作凶狠地瞪他,却只引得男人更加牙痒痒。
这个谢池就知道装,其实论心黑不知道比他坏了多少个度。
偏偏姜迟这个笨蛋还傻傻地凑上去,连骨头都要被啃干净了吧。
姜迟捏着谢池的衣角,有点忧愁地叹了口气。
现在回去的话,估计曲骨也已经发现了吧姜迟哆嗦了一下,似乎已经预见了自己悲惨的未来。
走在前面的老太太却像是有读心术似的回过头,蒙着灰翳的眼睛精准地捕捉到姜迟的方向,笑呵呵地说:小迟不用怕,曲骨也在哦。
对,对哦。姜迟这才晕乎乎地想起来。
这个村子看起来这么小,一有点大事就要所有人一起参与,曲骨可能现在都不知道姜迟偷偷溜出来了。
只要他躲在学生们身后躲好了就不会有事。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漫天挂着红到诡异的绸子,尖锐的笛声还在折磨着每一个人的耳朵。
所有人都穿着盛装露出那种陷入幻境似的迷幻微笑,围绕着一张极致华丽的供桌翩翩起舞。
银铃声纷繁敲打着耳膜,猛烈的火焰伴随着烈酒把空气都烧灼得扭曲,那尊看不清楚面目的青铜神像静静地端坐在高台之上,学生们仰着头吃惊地看着那尊神像摆放的位置。
明明连脸都看不清,却让人有一种不敢直视的威严感。
这种地处西南的神秘村落,总是藏着许多尚未被外人发觉的习俗,以及不可动摇的信仰。
我听说蛇山村的人供奉的就是山神,他们每年都会举办大型的祭祀,祈求风调雨顺,生活顺遂。
看来这就是所谓的山神了。
我们要跟着拜一拜吗?
不对劲。谢池皱起眉,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对称摆放的,怎么偏偏这个山神像放歪了。
带眼镜的女孩冷静道:你忘了吗,这不是普通的祭祀,山神娶亲的话,旁边的位置,不就是留给新娘子的吗?
只是,这个新娘子,是谁呢?
随着问句落下,姜迟猛然觉得身后有点发麻。
他犹疑着回过头去,觉发现身后并没有人。
奇怪。
小迟,你哥哥在那里哦。老太眯起眼睛指了指站在人群正中背对着姜迟的男人,虽然看不清脸,但是那头黑缎似的长发让人绝对不会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