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迟不自觉有些毛骨悚然起来。
他总有种自己的本体被人看穿的感觉。
这个道士好像是真的有点东西,光是凭着一双眼就能看透非人之物。想来道行不会太低。姜迟脑中瞬间滑过一万种自己被当场抓出现出原形的悲剧下场。
姜迟迅速地转过去,这下别人的视线也不觉得烫了,只要别被那道士抓走就是了。
法事做到深夜,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月上中天。
姜迟抱着自己的行李往丫鬟住的地方走去。
耳房离人群熙攘的前厅较远,绕了被繁密枝桠掩映着的羊肠小径走去,穿着绣鞋的哑巴美人似乎有点怕黑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一根树枝在脚下被碾碎。
姜迟猛地一愣。
他分明感觉到自己脚下没有任何东西。
那么,是谁踩的呢?
姜迟刚回过头一只宽大的手掌骤然捂住了他的嘴。
姜迟只来得及呜呜了两声,便被轻轻松松地拎起来藏进了假山里。
好瘦。那人语气轻佻,带着一点调笑的意味,逗弄着手里瑟瑟发抖的小东西。
这里的每个人都要这么说一句,姜迟要气死了,有肌肉了不起啊!怎么还狐生攻击啊!
小狐狸露出尖尖犬齿一口啊呜咬住了这不法分子的虎口。
他那么用力,几乎都尝到了虎口溢出的血腥味,然而那男人不但不松手,反而还低低地笑出声来。
姜迟在黑暗中看不清楚男人的脸,只能听见那从胸腔发出的不断震颤的笑声,震得他耳朵尖都微微地发麻。
距离太近了,温热呼吸吹红了冰白色的耳垂。
姜迟蓦然有种被羞辱到的愤怒感。
可恶的家伙!
这会儿倒是胆子大了。
嗯,怎么觉得这个声音有点眼熟?
云层被风吹过,露出一线清冷明亮的月光,忽明忽暗地落在男人挺拔的轮廓上,显得那张英俊斯文的脸上看起来更加扑朔迷离。
云思路面上一点清浅的温和笑意,像是在看什么色厉内荏的小东西,语气都是轻飘飘的:小哑巴,不会说话,牙齿倒是厉害的很。
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咬自己。
靠,谁知道你一个堂堂二爷怎么会在自己家偷偷摸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