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今天是十五呢。
在汴京城里,每月十五都是情人幽会,互诉衷肠的日子。
小菩萨没什么精力,今日里跑了这么一通,早就累得精疲力尽,伏在司空月的怀里,不知不觉地便阖上了眼睛。
司空月还是没有告诉他为什么他们要逃跑的事。
小菩萨这么笨,胆子又这么小,要是同他说了一定会被吓哭的。
司空月也曾见过那些被送进宫里,后又没有被看中而丢出来的美少年。
最终的出路也不过是成为那些权贵们掌中毫无尊严的玩物罢了。
被拴上冰冷的金链子,连站起来走路的资格都没有,脸上终日都是空洞而美艳的春情。
看得只叫人反胃。
他不可以让他的小观音变成那样。
他的小观音,就应该站在云巅之上,衣袍如雪,不染尘埃,他愿意一辈子做小观音脚下的尘泥,一个无望而卑微的信徒。
少年鸦黑色的冰凉发丝被夜风吹拂着落在了司空月的脸上,好似少年温柔如水的目光。
姜迟这一觉倒是睡得很好,发现自己竟然窝在司空月怀里一个晚上之后忍不住红了脸,很心虚地问他:你,你的背,疼不疼。
要抱着自己这样睡姿不安分的家伙睡一个晚上,实在是太为难人了吧。
司空月没骨头似的趴在姜迟肩上:是呀,我腰酸背痛的,需要小观音亲我一口才能好。
姜迟果然被带偏了,听不出这是故意哄骗他的话,犹犹豫豫地问:真的吗?
有的亲为什么不亲,司空月登时低头凑近了少年那张艳丽如春花似的小脸,垂涎欲滴地盯着那张微微张开的水红色唇肉。
姜迟这下看出来了。
司空月果然在骗他。
恼羞成怒的小狐狸捶了他一下:你就一直痛着吧!
哎哎哎,别打别打,我这次真没骗人。
姜迟眼神极好,一眼看到司空月的袖子好像少了点什么,破了整整齐齐的一道长条,挥袖的时候很不雅观地会看到雪白的里衣:你衣服怎么破了?
司空月举起自己的手臂看了一眼满不在乎道:应该是被那些人撕破的吧,你知道的,打架的时候一上头就什么都忘记了。
今天想去看什么地方?
小狐狸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没心没肺地拉着司空月的手说:那我今天可以去胭脂楼了吗?
不行。
那我
去琉璃寺也不行。还没等姜迟说话,司空月已经捂住了姜迟的嘴,好了,我们还是去桃花坞吧,可以坐船哦。
姜迟的注意力还是很好转移,圆圆眼睛蹭地一下亮了,瞬间把他的美女姐姐和师兄抛在了脑后:那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