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一群吐着信子的银色蛇,那些蛇挤挤挨挨地聚在一起,奋不顾身地朝深坑掉了进去。
这些蛇大多,又是银色,在月光的照射下,远远看去像是银色波浪一般。
“那下面有什么?”傅明煦看得头皮一阵发麻,那些蛇前仆后继的,仿佛无穷无尽。
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这里没有着力点,两人只能浮在半空中。
浓厚的龙气包裹着两人,寒洮搂着他的腰,又轻轻拍了拍在胸口不安地动来动去的小家伙,“应该是献祭。”
献祭?
傅明煦突然想起之前壁画上的场面,再去低头仔细看时,果然就看见那些银色的蛇虽然是挤挤挨挨在一起,但并不是不小心掉下去的。
它们细长的身躯拱起,尾巴紧紧地贴在地上,三角形的头颅微低着吐出信子。
若深坑是壁画中的高台,它们就像是恭敬跪立的人,以一种极为卑谦的姿态义无反顾地献祭。
月光如水,巨大的圆月取代了之前如钩的银月,月光自空中倾泻而出,映得那群银色宛如银色的海洋。
很明显,这些银蛇的动作肯定不是自然现象。
寒洮也想到了这点,他搂着傅明煦跃出了深坑的范围。
两人没敢直接落地,而是寻了个四处开阔的安全地方浮在半空中警惕地观察着下面的一切。
“月亮变大了。”傅明煦抬头间惊讶道,“寒洮,你看月亮中间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随着他话音落下,那银色推动起的波浪犹如海平面刮起了海风,在刹那间变成巨浪。
巨浪一阵推送之下,所有的银蛇终于全部跃入深坑。
银蛇的仪式就此结束。
傅明煦整个心神都被巨大的月亮吸引,那如水的月华织成密网,把他的心神捕捉。
有缥缈的歌声从月亮之中传来,似是有神女在圆月内高歌一曲。那歌声有些熟悉,又像是在睡梦中母亲曾经给他哼的摇篮曲。
“醒醒!”
傅明煦嘴巴上一痛,神识立马回笼,他的手腕被寒洮紧紧地拽着,仿佛自己前一息就要奔月而去。
他下意识地去摸嘴巴,微肿的触感泛起丝丝的疼。
“你咬我干吗?”傅明煦瞪了他一眼,抱怨道,“痛死了。”
寒洮冷哼一声,说得理直气壮:“我喊你没有反应,只能咬你了。”
说完,他身形一动,把傅明煦带离了月华覆盖的区域。
两人站在一处破败的墙壁下,飞起的屋檐在月华下投下阴影,刚好把两人的身影笼罩进来。
脱离了月华,傅明煦脑海中想要奔月的奇怪念头消失了。
寒洮一只胳膊仍旧是紧紧地搂着他,傅明煦感觉有点勒得慌,瞥见他看向深坑时微扬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