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举起手里的相机,对店主说:“我就要这个了。”
“行,我给你换卷新胶片吧?里头的都是试拍的,估计快用完了。”
方潋却拒绝道:“不用,你一起算钱吧,再帮我拿卷新的,到时候我自己换就行。”
老板虽不知道她要一堆拍过的胶卷干什么,但还是应下了,也没另收钱。
他指了个方向,对方潋说:“我店就在那边,拍完可以来找我洗。”
“好。”
结完账,方潋把东西装进包里,温誓还在和朋友说话。
今天天晴,阳光晃眼。
方潋走过去,想打声招呼再走。
“温老师。”她喊。
温誓朝她看过来:“相机买好了?”
“嗯,那我先走了。”
“诶,方潋。”温誓出声留住她,“晚上有空吗?”
方潋问:“有事吗?”
“就问问你。”
“晚上有约了。”
温誓看着她的脸,没立刻接话,像是在分辨这句话的真假。
以为他不信,方潋加强语气又说一遍:“我真的有约了。”
温誓笑了笑:“好,我知道了。”
方潋今天没去店里,回到家她先点了份外卖,然后趴在床上捣鼓新买的相机。
看到手腕上的串珠,她取下来,拿在手里摸了摸,手感倒挺好的,油润润。
温誓说会越盘越亮,怎么盘?像盘核桃那样盘?
方潋拿起一边的手机,把这问题发给了某位“文玩专家”。
过了会儿,专家给她发了段小视频。
温誓把一串白色珠子绕成两圈握在指尖,用大拇指的指腹打圈揉捻,珠子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怕她看不懂,温誓又发文字解释了一遍:叠两层之后把外圈的珠子一个一个压下去,熟练了就可以加快一点速度。
方潋按照他的方法把手里的串珠绕成八字后叠作两圈,试了几下就能放在手里流畅地转起来了。
这东西手感润滑,盘起来还挺人上瘾的,方潋刚感觉到一点乐趣,就看到温誓发来的新消息:“有空盘两下就行,别玩多了,小心手。”
方潋手中动作一顿,把手串套回手腕上,回了个“哦”。
她重新拿起一边的相机,眯眼对准取景框。
窗台上有盆仙人掌,方潋摁下快门,咔嚓一声锁住了时间。
她转动身子,视线上抬,对着墙壁上的羚羊头又拍了一张。
老板说得没错,方潋没拍几张胶卷就见底了,她把旧胶卷取出,换上新的。
外头晴空万里,树叶绿油油,幸好才五月,还没有蝉鸣聒噪。
吃过饭,方潋收拾了一下沙发上的衣服,打算再睡个午觉。
她拉上窗帘,卧室一瞬间仿佛坠入黑夜。
方潋睡觉浅,中途容易醒,家里的窗帘是她特地找来的,遮光效果一流。
眼睛一闭上,脑子就开始活跃,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莫名有些心神不定。
方潋翻了个身,被什么东西硌到一下。
她睁开眼睛抬起手,把那串珠子从手腕上取下,放到床头柜上,然后重新换了个姿势酝酿睡意。
前半段时间一直没能睡着,后来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很快就听到闹铃响。
方潋打着哈欠,先去摸枕边的手机。
半个小时前赵行给她发了消息,问晚上要不要过去接她。
方潋回:不用。
她知道他家住哪儿,过来根本不顺路。
何况这种献殷情式的关照对她来说不会增添任何好感度。
方潋换好衣服化好妆,出门时六点一刻,大约六点半时她在凤凰街口下车。
中午的炒饭剩了一半,五点多的时候方潋觉得饿,想着集市上也没什么吃的,没忍住把炒饭热了吃了。
现在她有点后悔,t恤偏短,半裙又低腰,她得一直提着一口气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