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枕清不明所以,但是见霍风冽灭了灯,在自己身边躺下,柳枕清还是开口道:“手腕给我。”
霍风冽伸手,知道柳枕清要把脉。
“头凑过来。”
霍风冽一愣,不解,还是往旁边凑了凑,谁知柳枕清突然凑了过来,额头抵着额头,虽然没有烛光,但是点点月光已经足够霍风冽看清一切,柳枕清近在咫尺的脸,闭着眼,轻轻呼吸,只要自己微微抬起下巴,就能亲到那缓缓开启的红唇。
霍风冽整个人好像被点了穴一般,不敢动弹,只能煎熬着感受柳枕清的呼吸一下一下的传过来。
霍风冽喉结控制不住的滚动了一下,正要退后,柳枕清倒是率先退开。
“嗯,没烧。”
是感受温度啊?也对,除此还能是什么?
霍风冽心思正复杂呢,就听到柳枕清开口道:“你跟越煦浅多久没见了?”
霍风冽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发现,直接就道:“清哥,你不喜欢煦浅?我记得小时候,他还挺讨你喜欢的。”
“是吗?我不太记得,就感觉他是挺聪明一小孩。”
“嗯,你经常抱着他夸他可爱聪明。”霍风冽闷声道。
柳枕清一愣,心说这孩子那时候就对他有占有欲了,所以是吃醋了?
柳枕清嘴角勾起,刚刚在外面还担心他任由人亲,怎么可能,二狗的性子,若是喜欢一个人,肯定会喜欢到天荒地老,怎么可能做中央关空调嘛,要不然早就绯闻满天飞了。
柳枕清莫名心中积攒了笑意,“是可爱聪明啊。”
霍风冽沉默了一阵,道:“那你今晚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柳枕清觉得自己可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感觉越煦浅老是挑衅他,让他有点不爽罢了。“你们突然出来,我想着他不是要看顾你吗?怎么不让你好好休息呢。”
霍风冽听到这个理由也没多想。
但是柳枕清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道:“我看越煦浅跟你挺亲近的,你们祖上还有联姻的传统,这小子会不会喜欢你?”
柳枕清直接一问倒是让霍风冽噎得够呛。
“啊?清哥,你怎么会这样想,怎么可能。”
柳枕清心说二狗就是傻,竟然没看出来,不过或许越煦浅担心表明之后就没法做兄弟,所以只想赶走二狗的身边人,慢慢靠近,并没有让二狗察觉什么,就跟霍风冽现在对他一样。
霍风冽正要解释为什么不可能,柳枕清却突然转移了话题,他觉得二狗既然没有察觉,那就永远不要知道的好,反正养好伤就会离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随便闲聊了一会儿,两人就休息了。
夜间,两人都是本能的会醒来看看身边人的情况,交错着,仿佛身体内有什么提醒他们一般。其实这样休息并不好,但是两人的神色却在次日都显得很不错。
早上稍微醒来了一下,就听到耳边传来霍风冽的声音,“清哥,我去要药浴了,还早,你继续睡,等我回来再给你解开。”
“嗯……”柳枕清含糊的应了一声,突然又似乎想起什么,挣扎着想要醒来,但终究没有以前柳相爷的毅力了,懒觉一睡就醒不来。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手脚还是束缚着的,就突然感觉有人在脱他的上衣。他就穿了一件里衣,再脱就没了。
一阵凉意袭来,瞬间就令他头脑清醒,动了动鼻子,就知道是霍风冽坐在床边。
柳枕清反应了一下,顿时有些尴尬,这坏狗,趁着他睡觉,干什么坏事呢?
再说了,要脱衣服,不会先把束缚解开吗?这样怎么脱得掉?
等等,莫不是怕他反抗?
这……这还得了。
柳枕清一阵胡思乱想,大概是大脑初启动,太活跃了,想的乱七八糟,把自己都吓到了。正要醒来,就听到布料被剪开的声音。
是肩膀上传来的动静,柳枕清顿时无语的反应过来,是在检查他的伤口?这是大夫的事情,他凑什么热闹啊。
柳枕清正想着,突然感觉身旁的人顿住了,包扎的地方只是剪开了一半而已,怎么就停住了?
而且为啥感觉周围有一种诡异的安静,和令人感觉不舒服的气压。
偷偷睁眼,就看到霍风冽僵坐在床边,神色十分难看,双目凝住一般盯着他的伤口。
奇怪?为啥这么惊讶,这伤口就算没见过,也大概能预料到吧。
“二狗?”柳枕清直接出声,因为刚刚睡醒,声音听着懒懒散散透着一种让人心痒的性感,见霍风冽僵硬的看过来,柳枕清转了转脖子,直视霍风冽,道:“看什么呢?是要帮我换药吗?”
原本就是早上也要换药,估计是霍风冽见到药童了,所以就干脆代替了,好让他多睡一会儿。
柳枕清说着就伸手抓向霍风冽的手腕,本能的要检查。
结果下一秒却被霍风冽反向抓住手腕,语调极低,甚至带着怒气,“这是怎么回事?谁干的?”
“啊?不是说过吗?那个四恶中的男子用利刃……”
“我说的是牙印,为什么会有牙印,难道也是……”
柳枕清瞬间反应过来,见霍风冽脸色几乎完全黑了,一副恨不得立马找回那人尸体千刀万剐的样子,让柳枕清忍不住心中好笑。
于是反手在霍风冽的手背上无意识的点了点,“你说为什么会有牙印?是哪只狗咬的?”
柳枕清的语气透着调侃,实在过于轻松,完全不像是歹人所害,瞬间让霍风冽大脑嗡的一下,看这伤口成型的时间,那只有可能……
“是……是我吗?”霍风冽呆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