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唇。
孟耘轻咬唇角,喉间滚动了下,觉得自己想得太过。
李叙可没这么想。
孟耘在心底低斥了自己的意乱情迷,而后,果断松手。
她若无其事地勾起笑,用着若无其事的口吻,「谢谢你,李叙,我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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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孟耘第一次让李叙送她回家。
出发前,他们再三确认没有狗仔偷拍,抵达她家楼下后,他们在车里道别。
李叙说要看着她上楼,她说时间晚了,要他赶紧回家休息,他点头说好,结果上了楼进了屋,往窗外一看,他的车还在那。
孟耘觉得自己有些陷下去了。
莫名其妙,毫无预兆,措手不及。
明明在那之前,她心里真只把他当朋友,也从未为他出眾的外貌留心过半次。
结果在把不曾与人分享的过往说出口以后,在他蹲低身子仰望着要她别哭以后,在那个被氛围驱使衝动要求还主动去讨的拥抱以后,她开始在意他了。
谢亚则那端的线索断了,她又重新回头往消防体系里找人,没日没夜地四处走访各地分队,有时难免遇上勤务繁忙或是被刻意晾在一旁空等的情况,以往碰上了她总是特别烦躁,儘管六年记者职涯的磨练让等待成了被动技能,却还是或多或少被影响了情绪。
可那日以后,这样的时刻却反倒成了她了解李叙的空档。
孟耘甚至把他近期主演的偶像剧追到了最新集数。
在歷经过无数次误解逃离后,陆景言终于向徐宁坦承他患有恐惧旁人笑声的皮诺丘症候群,这就是为什么每一次他看见她笑总是会下意识想逃,却又不乐见她转身离开,所以始终止步不前的原因。
陆景言:「我和世界上大部分的人都不一样,我无法把笑解释为开心的情绪,我也没办法区分什么是玩笑、什么是嘲笑,我甚至只想永远待在水里,听不见其他人的声音。」
徐宁:「那又怎么样?」
陆景言:「徐宁,我不是一个正常人。我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徐宁:「在我眼里,你就是陆景言,我喜欢了好多年的陆景言。」
画面上,男人红着眼,眼眶里塞满了泪,一边哭着,却又一边笑着。
孟耘按下暂停键,把画面停格在泪落下的那一秒,脑中不自觉浮现他那时极力掩藏着不想让人看见的眼泪,类似的对话也曾在他们之间上演,心口忽而一酸,掀起一些波澜。
她下意识地挪手,指尖轻轻抚过萤幕里他泪湿的脸。
如果按照戏里的剧情继续发展下去,解开误会以后,就是要正式交往的节奏吧。
孟耘抿唇,大概也猜到尚未播出的最后两集会有哪些桥段上演,无非就是情投意合、相伴相依,当然还有爱情向的戏剧里最不可或缺的巫山云雨。
「孟小姐?」
听见这声叫唤,孟耘连忙掐掉萤幕。
摘下耳机,她抬眼看去,出现在面前的男人一头灰黑交错的短发,身上是烫得整齐的红色工作服,胸前的阶级章绣着两线两星。
孟耘立刻自座位上起身。
「我是安阳中队中队长姚志勤,听说您来队上拜访了好几次,想和我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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