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耘这几天都待在李叙家。
第一天,他说她喝了酒,时间也晚,要她留下来。人留是留了,他却也没再做更多,过去和李絮借了一套衣服,让她在客房睡下。
第二天,李叙给她一副车钥匙,让她回家拿几套换洗的衣物过来,孟耘本来想拒绝,但他的助理打电话来让他下楼,李叙于是留下一句晚上一起吃饭,就出门工作了。
他都提了要一起吃晚餐,孟耘只好又多留了一天,李叙又去和李絮借衣服。
第三天,孟耘真的打算回家了,那天和姚志勤的谈话她虽然全程录音,但光只有他一个人的说词并不足够,她得再去找更多的证据出来。
她和李叙说了自己的打算,李叙却要她再休息一段时间,说不想再看她难过。
儘管他没说出口,甚至也不理解这样的情绪该怎么形容,但孟耘知道他是心疼她了。
她一方面觉得感动,另一方面却也担忧。
李叙的内心看似单纯,实际上却存在不同的界限和禁忌,无心的言语或举措随时都有可能误触警戒,他不会主动提起,更无法具体描述那些感受,她也就没办法提前避开。
而他心中的地雷一旦爆裂,一切就将落入先前的回圈,久了他们都会疲乏。
这无非是和他在一起最大的难题。
思忖之际,门铃忽而响起,孟耘回过神,眼里有几分意外和不解。
李叙去工作,他也没其他朋友,这种时候谁会来按门铃?
她动身走至玄关,监控萤幕上的是一名外送人员,孟耘蹙眉,紧接就见李絮自她的屋里出来,接过外送人员手上的餐点,目送对方离开后,又按了一次李叙家的门铃。
孟耘摸不清头绪,却还是开了门。
「早。」李絮简短地打了招呼,逕自走入屋内,把纸袋放在的餐桌上。
回过头,见女孩子还站在玄关,模样拘束,眼神困惑还无措,她便开口:「过来坐吧。李叙出门前交代,不能让你饿,这些全是他点的,你得吃完。」
孟耘:「??」
她怎么突然有种被送到托育中心的错觉?
今天之前,孟耘只有一次和李絮同桌用餐的经验,同时那也是她们的初次见面。
就不提李叙把她带到身边坐下,一块看着李絮吃牛肉麵,那画面有多么清奇,氛围有多么诡异,而她当下的心情有多么尷尬又多么不知所措了。